“鹿书记,我知道您现在征求我对汪海主动让权一事的看法,主要是怕我有什么误会,也怕我对您产生什么看法,同时也是充分尊重我的意思,对此,我表示感谢,同时,我也表明我的观点:即使您今天沒有找我谈这番话,即使我和您的误会仍然沒有消除,但是,如果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汪海、谢宏达在振兴公司偷税案中有重大违纪违法问題,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支持你、支持中央依法对他们进行查处,绝不会有丝毫袒护和包庇他们之心,这一点,我相信鹿书记应该还是信得过我的。”
秦歌的这番话大义凛然、掷地有声,也确实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听得鹿书记频频点头。
秦歌在停歇了片刻后,又问:“鹿书记,我想请教一下:如果润基同志将汪海、谢宏达两人涉嫌违纪的证据拿上來了,您准备如何处置他们,是不是及时上报到中央去,让中纪委來查处他们。”
鹿书记摇了摇头,说:“秦歌同志,关于如何处理汪海、谢宏达的问題,我有一个不大成熟的想法,想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我的想法是:为了省委班子的稳定,也为了天江省的大局,对于汪海和谢宏达,包括周济清这三个人,在处理他们时,要区别对待,而这个区别对待的原则,就是看他们的认错和悔悟程度,看他们是不是真正意识到了自己错误的严重性,是不是会影响天江省的发展稳定大局。
“从目前的情况來看,汪海虽然最有心计,在振兴公司的案子中,也陷得最深,但是,他悔悟得也最彻底,是自己主动來找我谈他的问題的,而且,他还主动让他的家属去退掉了所有的赃款,所以,虽然他在谈及他的违纪违法问題时,有点避重就轻、推卸责任,但是,总的來说,他有这个这个态度、有这个主动认错检讨的举动,就很不错了,而且,他还主动提出先病休,再去政协任一个闲职养老,这说明他对他自己的错误有很深刻的认识,也愿意以他认为最合适的方式去为这个错误承担责任,有鉴于此,我便批准了他的病假请求,而且提出为他去中央争取一下,明年党代会后安排他去省人大任一个副主任,这样处理,我认为可以避免省委班子发生大的动荡,也不至于骇人视听,在天江政坛引发一场巨大的震荡。
“至于那个谢宏达,我相信你也应该非常了解他,这个人很顽固,城府也非常深,而且自以为是、刚愎自用,很难听进不同的意见,也很难改正他身上的缺点和毛病,我原來想,只要他和汪海一样,找我來谈一次话,坦诚地承认他的错误,表示一下他的悔悟之心,也是可以考虑让他在组织部长的位置上坐到明年,再向中央建议让他去省政协任一个职务,但现在看來,这个人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我听人反应,他现在还在利用职权托人打探振兴公司的案情,想知道李博堂父子是否招供了,是不是把他的罪行吐露了出來。
“因此,对于这种死不悔改的顽固分子,我的建议是:我和你联名上书中央,揭发他的罪行,由中央决定是否对他立案调查,我也很坦白地告诉你:我之所以想和你联名上书揭发谢宏达,就是想避免谢宏达在中央的靠山对我产生什么看法,以为是我容不得人,故意整谢宏达,如果我们党政一把手都是相同的意见,别人就不会有什么想法和意见了,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