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周海和林艺泽、钱恒知等人也听出不少东西,有着很深刻的感受。
“杨再新,不要以为你懂什么。卫家的事情、我卫子扬的事情,用不着你瞎操心。你以为你是谁?你是什么用心,我懂,我还看不透你?说来说去,你就是跑过来落井下石的,你还以为自己是救世主?”
“卫子扬,鑫农山泉是你卫家做的项目,但鑫农山泉也是东平市和石羊县息息相关。鑫农山泉的好坏,不单是一家企业而已。整个东平市、特别是石羊县受到鑫农山泉公司牵累有多深,涉及到的人有多少,你自己不知道,还是心里从没想过?你搞集资,那些出资的人,每一个背后都是一个家庭。
这些人里,有些人是将多年来积攒的血汗钱,放进鑫农山泉公司的,有些人从银行贷款然后转头进鑫农山泉的,如今,他们每一天都要担负银行的利息,每一个月都要用工资去偿还银行的钱。你呢,你能够给他们什么?”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他们当时为什么肯拿钱出来,肯从银行贷款出来?还不就是因为我给他们利息高,投资有风险,这是基本的常识,谁不知到这一点?你敢说他们不知道拿这个钱出来,就没有风险?
既然有风险,他们敢拿钱出来投机,就早做好了亏损的心理准备。他们有什么不你接受的?我跟你说,他们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拿出更多的钱出来,支撑住鑫农山泉不倒,他们投进来的本金,才可能在未来的几年中,慢慢得到回报,慢慢赚回去。不然,那才是真正的血本无归。”
杨再新心中感叹,对于溺水面临死亡的人,哪怕一根稻草,都觉得能够救命。这时候的卫子扬,心态就是如此,但想要说服他放弃那跟稻草,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何况,卫子扬的性格本身就是那种固执、自以为是,自认为他才是最厉害的一个。如何肯听人劝?
“卫子扬,你这时候抱着执念不放,你知道最后的机会也会从自己手里错过?”杨再新说。
“我错过什么,跟你没关系。杨再新,你能够有什么好心!”卫子扬大声说。
“我对你确实不想有任何好心好意,不过卫子扬,你这样固执,却会将石羊县拖进漩涡。你以为省里就看着这样的发展,而不采取措施?买过股票的人都知道,适当的时候,就算亏一些本,也得抛掉手里的股,你明白是什么原因吧。”
杨再新说,“东平市这边虽说事情有,但为什么却让省部过来做一些工作,卫子扬你还看不到里面的奥妙?如果不是因为鑫农山泉牵扯到石羊县和这里不少人,不是事关东平市的经济建设工作大局,你以为省里还会给你最后的机会?”
“鑫农山泉是鑫农山泉,石羊县是石羊县,与我有什么直接关系。”卫子扬还不肯承认,心转不弯来。
“卫子扬,这两天陈书记、林市长、丁部长,金书记、水县长反复找你,不过是尽到对你关心的责任。你不肯回头,不肯从梦中醒过来,大家都做到该做的义务,你真要自己选择那条道路,有什么结果,你真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