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容霜说这几句话时候的坦然，就像是之前说了要保护自己，而不去救陈升的人，不是她一样。
陈升怔了怔，示意姚洛将自己扶起。
姚洛犹豫了一下，灵力变得更加的轻柔了几分。
饶是如此，扶着陈升站起的过程中，陈升还是忍不住的发出了一些粗重的呼吸声。
陈升他……已经伤重到，连站起来，都很难做到的程度。
身体内的骨块破碎的太夸张不说，身体内又没剩下几分灵力，所以这么一站起来，身体的重量就会压在自身的骨块上，导致骨块错位。
若非有姚洛细心的以灵力支撑他的身体，他此刻体内都没有多少完整的骨头，可以支撑他的站立。
“为什么说这一对眼睛，可以帮我？”陈升看向前方的这一双眼球，道。
此刻，这眼球无神，在虚空之中漂浮。
跟在臧璇双目中的时候，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不过饶是如此，其内的一些奇异之处，也还是可以看得一些，足以证明其必然不凡。
“即便是在臧璇的口中，渊兽也是一族，”纳兰容霜忽然道，“但是事实上，并非如此。”
“臧璇觉得它很了解九霄云纹镜，也是抓住了我的把柄，所以威胁利诱我顺从它，跟随它。但是它却不知道，其实我对它们这一族，也很是了解。”
“渊兽当然不会只有一头，但是真正的能够拥有渊兽之眼的，却只会有一头。”纳兰容霜说着，语气之中，却不由得泛起了一些寒意，让人不由得觉得，她接下来要说的内容，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渊兽一族多达成千上万，它们都生活在族界之后，一个巨大的深渊之中，世代在其中生存，打造了一个适合它们生活的营地出来。”
“但是除了渊兽一族的最强者，会拥有这样的一双眼睛之外，其余所有的渊兽，不仅没有这么强大的眼睛，它们甚至连眼睛都没有。”
“一旦渊兽一族之中，已经出现了像臧璇这样的，开启了渊兽之眼的人，那么其余所有的渊兽，不管是已经存在的，还是在这之后出生的渊兽，都会将自己的双眼掏出，献给臧璇。”
纳兰容霜深吸口气，似乎自己也无法接受，那样的一种场景。
试想，当臧璇双目震惊世人，号称可以看穿一切的时候，在其生存的地方之下，却有上万名它的族人。
这些族人失去双眸，浑噩而活，终日在那黑暗之中，苟延残喘。
而每一个日夜，都有可能会有新的族人出生，会被挖下眼睛，会倍送到臧璇哪儿去。
一切，都只是为了培育出一双渊兽之眼。
“太过血腥。”陈升点了点头，道，“以一族之力成就一人，已经很难说是伟大，还是疯狂。”
“是的。”纳兰容霜伸手，将两只渊兽的眼睛召唤过来，“每一头拥有渊兽之眼的妖兽，都会继承前一头妖兽的渊兽之眼中最精华的部分，所以，你现在看到的这一双眼睛，可能是为数不多的，渊兽一族遗落在外的眼睛了。”
“它可以怎样帮到我？”陈升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