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荒神没死呢？那这一切，可有意义否？”
陈升不得不承认，他跟荒神的交谈，显得有些让他无奈，甚至是有些不知所云。
这大抵和荒神并非是本体，也就是并没有真正的本体记忆有关。
可是仔细回想起来，荒神似乎又在不知不觉间，将一个完全不同的天地，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祖星碑前十的生灵留名之后，祖星碑内会有真实的星辰存在。
这便是告诉了陈升，到了祖星碑这个层次的器物，容纳星辰入内，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自行熔炼太阳和月亮为星辰所需，便是告诉了陈升，到了荒神这个层次，已然是可以手摘日月捉星辰，天地纵横。
而现在，荒神更是随口一句问世间可否有仙。
这仙，不是活三千年，五千年，一万年这种让现在东圣州的修者们梦寐以求的年岁。
而是要跟那天地同寿，不死不灭。
这说明了很多很多问题。
是否荒神他们已经可以活万年而不灭，故而开始想要跟天地同寿？
又是否有人，已经做到过？
陈升无从得知，但是荒神的话，却相当于为他打开了一扇大门。
一扇通往更高的境界的大门。
一扇通往宇宙，通往星域，通往古今的大门。
而不是让他只拘泥于现如今的东圣州。
“我不曾见过仙，故而我不知道这世间是否有仙。”
陈升想了一下，回道。
“这个理由太俗气。”
不想，荒神对他的回答却并不满意，并当场反驳了他。
“俗气说明接地气，接地气说明真实。”陈升伸手轻轻的在石桌上敲了敲，笑着道。
“这个角度很有意思。”荒神眼睛微亮，“但我问的是你，是你自己，信不信世间有仙？”
面对荒神的一再追问，陈升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这种沉默，直到荒神灯再度出现，他都没有再出声。
荒神灯从光影之中闯出，来到了荒神和陈升的面前，悬浮在石桌之上。
“它感应到了剩余的荒神灯残缺部分的位置，”荒神随意的道，像是做了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等你离开祖星碑，它会指引你位置的。”
陈升眼睛骤然亮了起来，伸手间荒神灯重新落入他的手中，一种奇异的感觉从他的心间弥漫出来。
陈升可以很清楚的感知到，荒神灯底座似乎一直在若有若无的往外散发着某种讯息，这种讯息便应该是其跟荒神灯其余主体部分的联系了。
等到他离开祖星碑，或者是离开了黄河古道，这种讯息应该就会变得更加的清晰。
就算不能明确的告知他，荒神灯剩余部分的具体位置，但是至少有了一个方向。
这可比他两眼一抹黑的找，要好上太多太多。
随着荒神灯进入身体，陈升便也感知得到，他也是时候，应该离开了。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呼唤他回归，这颗星辰也不是他应该长时间停留的。
感受到这点，陈升便自行站起了身来。
看着坐在那儿的荒神，陈升忽然道，“如果有一日，我想成仙，那么我便不管是否看到过仙，也坚信这仙是存在的。”
留下这句话后，陈升的身影从这星辰之上消失，重新回到了原点。
这个原点，便是祖星碑前十名次之下，是之前陈升看不清楚的地方。
荒神会对他的话认可吗？
陈升不知道。
但是他需要荒神灵识的认可吗？
显然不需要。
“仙吗……”陈升喃喃，“我想成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