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里飞扬的脖子上，还戴着那红绳。
正是当年百里天凝和云霖互相结下的命绳。
百里飞扬身上的每一处，无一不透露着，他的真实身份，是毋庸置疑的。
就是陈升所熟悉的，百里飞扬本人。
“白玉牛蝉？”
看着百里飞扬身后的翅膀，陈升却是瞬间反应了过来。
当初，他和百里飞扬与姚洛，一同踏入凝云宗镇妖塔之中，曾经遇到过一头濒临死亡的白玉牛蝉。
那头白玉牛蝉，就是一头妖侯级的妖兽，对于当时的陈升他们来说，是完全无法抗衡的存在。
不同的是，那头白玉牛蝉不知道是因为登山癞皮牛的缘故，还是因为百里飞扬自身的缘故，竟然选择了百里飞扬作为自己的传承者。
将一身所能和剩余的力量，全都给了百里飞扬。
自那之后，百里飞扬就陷入了对白玉牛蝉力量的参悟之中，并且更为迅速的成长起来。
唯一让人警觉的，便是百里飞扬身上时不时泛起的惊人妖力，让包括百里飞扬的师父，七长老在内的许多人，都担心百里飞扬身上会发生一些不好的变化。
“你踏入化虚境了。”
百里飞扬身后的四只透明的翅膀，散发着惊人的强大波动，使得他此刻飞在空中，自己的力量没有动用半身，完全是靠这翅膀悬浮，自有一种迥然于人族修者的气质和感受。
“嗯。”
陈升点头，这种事情，无须遮掩。
“果然，”百里飞扬忽然冷笑了一声，“不管我怎么做，都找不到可以撕开天道锁链，而无碍踏入化虚境的办法。”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这边荒之中，只有你能够做到，我也知道，只有当你踏入了化虚境之后，我才能够跟着踏入化虚境。”
百里飞扬低头，身后的翅膀飞到他的胸前，落入他的视线之中。
“现在，我感受到，我可以随意的踏入化虚境中，不需要花费任何的心力。”
“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我必须跟在你的身后？”百里飞扬的语气中，出现了些许的不满，“我是大哥啊。”
“真的是大哥吗？”
说着，百里飞扬的身上竟然真的冲起了一股浑厚的力量，这股力量带着他的修为，急速的向上攀登起来。
他竟真的就这么直接的，选择了在这个时候，向化虚境之中突破。
而正如他所说，此刻他所显现出来的力量，用来冲刺化虚境，如同牛刀杀鸡，易如反掌。
但是，陈升的目光，却是深深的凝重起来。
百里飞扬的身上冲起大量灵力的同时，伴随着的，还有大量的妖力。
这些妖力和他的灵力混合在一起，几乎达到了一半一半的程度，无法剥夺，无法分离。
在他向着化虚境冲击的过程之中，他身上却是散发出了媲美妖侯境的妖力。
这种妖侯的气息散发而出，妖族大军，变得更加安静下来，静若寒蝉。
百里飞扬的双眼，一只眼保持清明，另一只眼中，却是散发出了兽性的光芒来。
陈升的目光，只是简单的扫过那只兽性的眼球，就落在了百里飞扬那颗清明的眼珠上。
“大哥，你到底是真的糊涂，还是假的糊涂？”
他忍不住道，“你到底是真心如此，还是被迫如此？”
百里飞扬，到底是真的背叛了人族，站在妖兽一方。
还是被迫，被白玉牛蝉算计，被妖兽中的强者掌控了心智？
这很重要。
重要到，陈升很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