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老僧停下脚步,抚着胡须,问道。
“我于此间修佛法已经近八百余年,所修佛法尽是佛门上乘之法,所研读之佛书皆是佛门上乘之经文,所跪拜之佛像是我佛亲自感化之顽石。”
老僧跟着道,“我虽还不曾成佛,但是我之佛心,却已经擦拭千百万遍,何来尘埃也?”
老僧的声音里,带着傲然,也带着对自己之佛法的无上认可。
“陈升,不要乱语,师傅在这里修习佛法多少年,岂是你能够随便指责的,你这是在侮辱师傅,还是在侮辱佛门佛法呢?”
陈天晗的声音,从一侧传来,插进陈升和老僧的交流之中,抢在了陈升开口之前。
而他给出的这两个选择,尽皆不是好选择。
这是在引导陈升,往坑里跳。
东圣州上,陈天晗他们虽然不知佛法,佛门,但是不代表东圣州大地上,没有其他的,类似于佛门这样的,讲究信仰的门派。
陈天晗很清楚,像老僧这样张口闭口都是我佛我佛的,是绝对不能接受其他人侮辱佛法,侮辱他口中的佛的。
所有陈升的意思,在陈天晗的口中,就变成了是侮辱老僧。
老僧,岂能受他陈升侮辱?
陈升看了他一眼,这陈天晗还真是跟个苍蝇一样,一直在执着的,始终不放弃的,在他耳边嗡嗡嗡的作响。
此人之心机谋算,其实还是不错的。
唯一的,最大的问题,就是心胸太过狭窄,容不得人。
陈升要杀陈天阳,其实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开口说话了,陈升不卖他这个面子,还是把陈天阳杀了,又跟他何干?
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可是他却死咬着不放,始终要跟陈升做对。
不知道到底是要将陈升绊倒,还是要陈升向他低头认错。
因为这么点小事,这个陈天晗可谓是绞尽脑汁,从之前在陈家大门前,就一直在给陈升设计各种圈套,各种想要为难陈升。
即便是现在,他明明也被老僧气了一次,嫉妒着陈天落的菩萨戒,却偏偏还要来插嘴,为难陈升。
虽然对方还不曾做出特别过分的事情,但是当真是十分的惹人生厌。
“二哥,这就是你为什么,只能受三戒的缘故了。”陈升冷笑道,对方如此咄咄逼人,他何必去隐忍?
听到他的嘲讽,陈天晗面色当即一变,这件事在他心中,还没过去呢!
“师傅是身在局中,不能明。你身为局外人,经我指点,却还是不明白,你看你,多没有佛性,佛心多差?”陈升啧啧摇头,唏嘘道。
“师傅,”说着,他直接扭头看向老僧,“你从我进门之前,就一直说我佛心蒙尘,需要洗礼,需要擦拭。”
“现在更是说出这等言语,‘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陈升念叨了一遍,这才跟着摇头道,“可是我不认同你这偈子啊。”
“我觉得,佛讲众生平等,佛讲人人皆可成佛,那么佛心只有坚定不坚定的说法,何来蒙尘一说?”
“我倒是想送你一首偈子,或许对你来说,会有大用。”
“哦?”老僧却不知是起了兴致,还是被陈升的话激怒,花白的眉毛一颤,道,“洗耳恭听!”
陈升微微一笑,不以为意,张口诵道,“”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