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给林伯你带了十几银子,想要留给春芽,不知林伯你可是收到了?”
林杨闻言,愣了一下,下意识里问出声,只是说了一半,脑中想起当年成亲之事,瞬间通透,蹭的站了起来,向许老爹问道,什么银子,当年岳父只说你家遭了难,人都没了。没提……好啊!我就说岳丈你为何这般大方,竟给了五两银子陪嫁,感情是我家的银子,还诓了我家妹子给你做了童养媳!”
许氏看着林杨发火,眼中也是闪过一抹慌乱,却又随即隐没,她一把将林杨给拉坐了下来,虚着心,强自叫嚣道,“怎么着,不就是几两银子吗?我人都嫁给你了,还给你们林家生了个大胖小子,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童养媳?这又是怎么回事?”燕琛故作不知的煽风点火道。
林振强脸上闪过一抹羞愧之意,当年林惑于和他家春芽婚事,还是他定下来的,这可是铁板钉钉的事,要是林惑于死了,他这做的一切,那不过是顺理成章,可如今林惑于活生生的站在自己跟前,那就是他毁了义。
林振强瞪了许老爹一眼,拉开凳子,双膝一曲,就欲向林惑于磕头赔罪。“林贤侄,是我对不住你啊!那年得了你的死讯,杨子又一直没成亲,这个老匹夫诓了我,我就和他许家换了亲事,把春芽许给了中宝当童养媳!这都是我一时鬼迷了心窍,我该是过来瞧瞧的!林贤侄,我给你磕头赔罪了。”
且不提林振强本来就是他的长辈,更何况他现在和桐花成了亲,这世上岂有岳丈跪女婿的道理,燕琛伸手一托,便是将林振强托住。
“林伯不必如此!”
林杨望着燕琛,一脸羞愧之色,在村里时,他便与燕琛玩的最好,也曾答应过燕琛,要好好的护着桐花,可是在娶媳妇的事上,终究还是辜负了桐花,而且,就在刚刚,他还去桐花铺子里闹了一番,林杨越想,越觉得没了脸面去瞧燕琛,勾着头,闷着声向惑于道,只说着,忽然又想起,如今大家伙儿都在一个地界,忙是又是向燕琛提醒了一句。
“惑于,都怪我,都怪我没这个本事,这才害了自家妹子,对了,春芽也在这个县里,她如今改了名字了,叫桐花,你既然也在这里,可曾见过她?”
“我知道,她便是我如今的娘子。”燕琛目光只扫了林杨一眼,便是淡然应道。
许氏只觉得胆儿颤了两颤,脸瞬间惨白一片,下意思里脱口而出,“那你就是县令夫人说的那个京里的官?”
“砰!”许氏话音刚落,许老爹直接双脚一软,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当家的,你可别吓我啊!”卢氏这会也是吓得手脚哆嗦,为避开燕琛视线,直往地上的许老爹扑了过去。
之前他们家在静阳活不下去了,便想着过来投奔曲县的一位开棺材铺的前辈,没曾想到曲县时,这才知林振强一家离乡时,竟然和他们存了一样的心思,虽膈着气,但为了生存,还是住在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