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人又往前移了移,因为在火盆边上,身上没有先前那么冷,慢慢的没有先前那么紧张感。
叶子叫这六个人进来,那是因为当时他们刚才都在当值,已经冷的嘴唇发紫了。所以就单独的先把他们拎出来,烤火。至于外面那些,她还想要个结果,所以只好先让无辜的人委屈一下了。
叶子在大厅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跟那六个人聊天。一个时辰之内就了解到很多的事,比如说,王府每年冬季都会发套新棉衣裤,但是旧的要上交,而棉衣的采办都是陆管家亲手去办的。
又比如说,府里负责出去采办食材的三个人里,有两个是陆管家的亲戚,一个是帐房先生的侄子。
“王妃,一个时辰到了。”陆槐在外面敲门,禀告着。
“你们就在这里暖和着,不叫你们不需要出去。”叶子对那六个人说完,就走了出去。
大厅里的六个人,现在已经半点都不紧张了。这王妃虽然很生气的样子,可是这六个人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自己没危险,王妃今个要针对的人,不是他们几个。
“王妃,时候不早了,是不是先叫厨子回去准备午饭?我们没关系,但是不能耽误王爷和您的用膳时间啊。”陆槐小心的对叶子说。
“午饭迟点有什么关系,王爷怪罪,有我呢。”叶子看着陆槐的眼睛,冷冷的说,陆槐心里顿时一惊,懂得察言观色的他,觉察到了危险的气息。
“这是在做什么?”傅鸿哲走进大院,问守在门口的云浩。
傅鸿哲刚回府,可是却看见府门紧闭,连门丁都没看见。进府后,也是冷冷清清什么人都没看见,他问了暗哨,才直奔这里而来。
“小的不知,王妃她回来就叫管家把人都集中到这里了。还有,王妃今个不太对劲呢。”云浩小声的对傅鸿哲说。
“你究竟要干嘛?这么冷的天,怨恨我的话回去对我发火啊,快点解散他们。”傅鸿哲走上前,把叶子拽到一旁低声的问。
“我问你,我算不算这王府的主人?”叶子却是大声的质问。
“当然是。”傅鸿哲不知她想做什么,赶紧回答。
“那就好了,既然我是这王府的主人,那就有权管理王府里的事对吧,现在,我有点事不明白,想弄清楚而已。你若是不想我管,你现在就当众宣布,说你的廉王妃无权插手府里的事,我立马就解散他们。”叶子看着傅鸿哲,心里的委屈和怒火腾的一下子就起来了,一字一句的很大声的说。
傅鸿哲知道,她不是那样会拿下人撒气的人。也知道她身上的怒气绝大部分是因为自己,却不全是。难道,府里真的有什么事也惹恼了她?
想到这里,内疚的傅鸿哲点头说;“你做你的,我旁听行吧。”
“当然行了。”叶子说着,心里想,这唱戏有你在场才更精彩呢,回来的真是时候啊。
“嫁进王府大半年了,想问问大家,在这廉王府里做事,感觉怎样?在待遇上有什么意见?”叶子大声的问。
“王妃,我们在廉王府做事,觉得很幸运呢,待遇当然也不比别的府里差。”那些人不知该怎样回答,陆槐抢先说。
“是么?怎么个好法呢?”叶子冷笑着问陆槐。
“我们在这里领着月钱,不愁吃,不愁喝不愁穿的,当然就是好的。”陆槐小心的回答着,生怕那句话不小心说错,掉进这王妃的套子里。因为太子已经叮嘱过,对这廉王妃要特别的小心。
“啊?廉王府管你们吃住,还要管你们穿衣?”叶子装着大吃一惊的表情问。
“是啊,王爷心善,奴婢们换季的时候,都有新衣领的。”陆槐回答着。
“这院子里所有的人穿的,都是我们廉王府发的?”叶子夸张的问。
“是的,就连小的身上所穿也都是府里头发的。”陆槐回答着,他已经有点晕了,王妃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她这样说的话,似乎是很舍不得这笔开销,可是王妃是聪明人,这话应该私下说才对,当着全府下人的面,这样说,下人们会怎样想呢?
“他身上穿的,也是王府里发的?”叶子指着云浩问。
“哦,他的不是。”陆槐摇头说。
云浩低头看看自己的穿着,心想王妃究竟想怎样?怎么把自己也给扯进去了?
叶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开始在那些人面前挨个的看过去了。他们在外面站了一个时辰,已经冻得跟先前的门丁和那几个洗衣房的六个人一样,嘴唇发紫,浑身颤抖。
“你,站出去。”叶子指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婆子说,那个婆子迟疑了一下走到了外面。这男人叶子记得,她就是洗衣房的管事鲁婆子,也就是宣王的人。
“你也站出去。”叶子指着帐房先生苗通说。
苗通迟疑了一下,也站了出去。
傅鸿哲和云浩看见被叶子指出来的两个人,都是一愣,她究竟要干嘛?把皇上和宣王的人都给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