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寒假她曾在奶茶店里打过几天的工,告诉对方后,对方显得很生气,魏婧安那时候觉得,要不是她听话地立马辞职,对方很可能会立刻来到她的面前。
自从奶茶事件后,对方寄过来的钱增多。
魏婧安多次沟通无果,除却日常开销外的钱都被她存起来。
兼职是校外的辅导机构,主要是看管附近的小朋友,偶尔回答他们提出的作业问题。时薪不算多,对于魏婧安却是足够的。
踩着雨水往辅导机构走,凉风吹来,带起粘腻的甜香。
细密的雨丝如同一张大网,网住魏婧安瘦弱的身躯。
……
晚上八点钟,小朋友们全部离开后,魏婧安收拾东西回学校。
雨后的小路寂静无声。
魏婧安收起雨伞,放在小包里,安静地往宿舍走,经过职工宿舍的时候,她的脚步慢下来。
道路两旁的树影在灯光的照射下,狰狞得如同庞然大物,散发着不加掩饰的恶意和恐怖。
粗、喘声伴随着微弱的猫叫,划破宁静的夜晚。
魏婧安的脚步停下,转身,两栋楼的间距不算远,楼房的窗口只亮着几盏灯,住的人并不是很多,或许是周末的原因,大部分回家了。
这条楼间小道显得格外的静,甚至是死寂。
猫叫声越来越弱。
魏婧安放轻脚步,走进去。
灯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黑影蹲在角落,旁边堆积着废弃的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桌子椅子,形成隐蔽的空间。
蒋昌单手掐住小猫的脖子,瘦弱的小猫被迫仰着头,纤细的脖子被紧紧掐住,猫叫声越来越小。蒋昌的喉咙里喷出兴奋的喘、息。
小猫绝望的、痛苦的眼神,让他感到由衷的愉悦。
堆叠的桌椅是使用多年的老物件,连接处断裂,乱糟糟地堆成座小山,蒋昌倚靠的小山发出声哗啦的声音,他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没在意。
紧接着,后脑勺被重重地敲击。
他捂住头,回头看去。
魏婧安双手举着根掉落的桌腿,桌腿的边缘是毛燥的木刺,她的掌心应该是破皮了,这点痛还不足以盖住愤怒,她见过这只小猫,虽然是流浪猫,却被路过的学生老师喂养的很健康,看人的眼神透着干净亲昵。
她偶尔也会捎带着食物给它。
蒋昌捂住后脑勺:“你他妈有病啊!”
魏婧安没说话,唇色发白,握着木棍的手隐隐颤抖,掌心出了层密汗。
她一边注意着蒋昌,一边将小猫抱在怀里。
还有气,她放下心。
“你这样做是不对的,我会告诉老师,你等着受到处分吧。”她的唇部干涩,情不自禁地伸出舌尖舔了舔。
蒋昌的后脑勺大概是破皮出血。
魏婧安的目光紧紧地落在他的脸上,吞咽了几口,只觉得喉咙干的要命。
蒋昌的体型是魏婧安的几倍,他凶恶地朝着她扑过来的时候,她竟然没有躲开,站在原地,视线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他流血的后脖。
她的愿望没有实现。
蒋昌被重重地踢开,像滩烂掉的泥肉落在桌椅堆里。
林晏舟向她投来冰凉的一瞥。
正在此时,月光突破云层的遮挡。他的身后仿佛蠕动巨大的阴影,西装底下,有什么在扭动挣扎,浓郁的腥味随着风吹来。
魏婧安茫然地盯着面前的男人,莫名涌来的对血的渴望,渐渐地随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面对未知生物的恐慌和畏惧,那样剧烈的威压,让她的大脑失去运转,呼吸变得急促且冗长,过了很久,她终于承受不住,昏倒在地。
自然界的生物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
当面对自身无法应对的庞然恐怖,会选择昏迷。
粗糙泥泞的地面被软触取代,得到释放的软触慢慢膨胀成成年男性大腿粗壮,暗红色的软触表面流淌着深黑色的血管类似的脉络。
柔软、粘稠、阴凉。
魏婧安被膨胀的软触包裹在里面,像是躺在豌豆公主躺过的柔软的床铺上,整个人都陷进去。覆盖在软触表面的黑色血管,贴着她的脸部,流过的血液似乎都放慢速度,想要延长跟心上人的亲昵时间。
魏婧安对此没有知觉。
涌动的云层再次遮挡月光,幽暗的夹道归于黑暗,沉沉的夜色伸手不见五指。
林晏舟走过去,半跪在她面前。
又一条触手情不自禁地蠕动着缠绕在她的身上。
“还是不行,”他叹口气,俯身盯着她过于苍白的脸颊,严肃道:“不可以喝其他人的血。”
阴凉的眼神如同夜色深沉。探出的软触头部被划了道重痕,蜿蜒而上的血管在此处断裂,流淌出的黑色液体沿着魏婧安的嘴角落进她的喉管。
触手不知羞地挤、进她的口、腔。
魏婧安的眼皮动了动,还是没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