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奴家没有……奴家听了您的话,奴家只是未曾想到郑公子会从府里逃出来。求……求王爷救救奴家……”
文昭似乎觉得自己秀色可餐可以吸引到李宗瞿的目光,梨花带雨的又说着:“求王爷救救奴家……奴家愿意为王爷做牛做马……”
“本王家里,不缺家禽。”
李宗瞿站起身来,嫌弃地将筷子丢到郑也的身侧,又冲着郑也冷声道:“这便是你倾慕的女子,倘若本王说要纳了她,她怕是此刻就会愿意脱了衣服跟本王云雨。娼妓就是娼妓,改不了性子的。”
“李宗瞿!”郑也咬牙切齿地低吼着,他心里此刻虽然明白,却依旧听不得这样的话。那话就像是一根毒针一点一点将他的内心撕碎穿透。
李宗瞿了解郑也的性子,郑也虽然寻花问柳惯了,可愿意在这万花丛中改邪归正,便知他对着女子用情至深了。这样的事实摆在他的面前,确实是残忍,可作为挚友,李宗瞿不希望他依旧深陷其中。
文昭抬起脸来看着李宗瞿,什么尊严什么道理她都不想听,她就是娼妓,再难听的话她都听过,此刻的她只想活命。她继续嘶哑着喉咙祈求着:“王爷,求您救救奴家……”
“既然她都这求本王了,本王自然要帮她。”
李宗瞿看向身旁的礼部侍郎,礼部侍郎将刚才在外头定国公嘱咐带进来的匕首递给李宗瞿。
李宗瞿拿着匕首对着文昭道:“本王甚是讨厌郑也,他一二再而三的忤逆本王,本王想要他的命。只要你用这把匕首杀了郑也,本王便即可纳你为妾,礼部侍郎也在此决不食言。至于定国公,本王会说郑也是自刎的,想来定国公还没那个本事同本王计较什么。”
“你!”郑也手指着李宗瞿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文昭颤抖地手接过李宗瞿手里的匕首,入宁王府为妾,可比入定国公府要来的堂皇的多。李宗瞿是皇帝的爱子,说不准日后还可能会成为太子,这样的诱惑对于文昭来说已经足以让她彻底迷失理智。
“文昭!你不要听他的!我会带你平安离开的!你说过的……你爱我的……”
郑也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没了底气。文昭已经拿起了匕首颤巍巍的站起了身,她待在教司坊太久了,受了太多的欺辱,她真的不想就这样一辈子让人踩在脚底下。从前她总是嘲笑澜姬痴心妄想,可她自己又何曾不是这样。
“文昭……”郑也看着文昭向自己走来的那一刻心已经彻底变成一边荒芜,他知道……一切都是真的。文昭真的不爱他……
郑也似乎认命了,他手里的长剑松开落在地上,清脆的响声,让这个屋子变得凄凉而落寞。他所向往的爱情,终究是结束了。
郑也闭上了眼睛,想要接受心爱之人的最后一刀,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他终究是愧对了父母,愧对了定国公府。
文昭举起匕首就要下手的那一瞬间,李宗瞿迅速拔起了腰间的佩剑,刺进了文昭纤弱的身体里,文昭的身体就好像被定格在了那一刻,她的脸上满是震惊和恐惧,背上的血液流出,手上的匕首滑落,重重的倒在了血泊之中死去。
郑也睁开眼睛,崩溃大哭,手里的烛台跌落很快就点燃了床边的床幔,大火烧的迅速,李宗瞿来不及多想,直接打晕了郑也,同礼部侍郎一起扛着郑也迅速逃离火海。
教司坊的火燃得极快,大火扑灭时教司坊的一半已经被烧毁。
次日帝便将定国公和李宗瞿乃至礼部侍郎叫去回话。
定国公的头花已经花白,显得有些憔悴,帝叹气道:“此事不管怎么说,都是你的儿子引起的。教司坊被烧毁……”
定国公跪在地上磕头谢罪道:“老臣……老臣会赔偿教司坊的一切损失。”
帝默许道:“既然如此,朕也没旁的话,这毕竟是你的家事。你同礼部去协商吧。”
定国公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同礼部侍郎一道离开。
帝看着站在一侧不语的李宗瞿,故作生气道:“你何时如此多事了?朕记得提醒过你不要去那种地方。”
李宗瞿回话道:“儿臣只是不想看郑也被蒙骗。”
帝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又道:“郑也这孩子就是被定国公宠坏了,定国公就这么一个儿子,事事顺着他才招使他如此。”
帝的话虽然直指着郑也,却实际上是在说李宗瞿。帝也一样惯着李宗瞿,他可不想自己的儿子成为第二个郑也。
李宗瞿心知肚明,淡然道:“父皇说的是,无论是天子还是臣民都不应该娇惯嫡子。”
“嫡子”二字一出,帝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李宗瞿:管好你的大儿子,看他都干了些啥!
帝(喝茶):朕听不见……
第二十八章
近几日定国公一直称病不出府邸,许清风向一些官员打听才知道,病的不是定国公而是郑也,自打那日教司坊一事之后,郑也就一病不起。
情深成疾大抵就是这个样子。
许清风坐在院子的树下,沉沉的叹了口气,想着这些年为了给许府争一口气,他没日没夜的除了读书便没有旁的事情了。曾经帝也有意要给许清风找个正妻,只是让太后拦了下来,那女子虽然出身名门但年纪要比许清风大些,放在杞国来说算是个老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