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谁有呢?”段延风背后的人会是谁?
忽听女孩喃喃一句,顾城安停下动作。
“嗯?”他双手撑在曲柚脑侧,垂眸看她。
曲柚不管男人的反应,还自顾地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乱想里,随着愈发地想不明白,脑袋竟有些犯疼,她抬手掐住额头。
顾城安深眉蹙起,离开曲柚的软身,将她搂进怀里,“怎么了?不舒服?”
曲柚小手微握成拳捶捶脑袋,对顾城安哼了一声,“难受。”
顾城安双目里的情浴随即散去,涌来一股紧张,他怕曲柚是着凉了,赶紧拉来被子捂住她的小身子,也怕是这几日他太贪,从她身上索取太多。
好在将曲柚抱了一会,曲柚那皱起的小脸就舒展了回去,小脸蹭了蹭他的胸脯,像是安抚他,让他别担心,“不疼了。”
“是累的?嗯?”顾城安贴了贴曲柚的粉耳。
曲柚没反应过来顾城安这么问的意思,以为他的“累”是指单纯的那种累,对顾城安摇摇头,“不是的,可能是因为……我想太多了。”
以前做太子妃和皇子妃的时候,曲柚还尚且对顾城安自称一声“臣妾”,现在顾城安宠极了她,不让她那般自称,她也就很乖的听话了,若是以前,估计还是放不下身份尊卑。
顾城安似乎从曲柚那双布了愁丝的桃花美眸看出些什么,他将曲柚以一个她更舒服的姿势抱好,问她:“在想你父亲的事?”
曲柚“嗯”了一声。
顾城安不说话了。
其实登基后,得益于皇后被关在冷宫时偶然捡得的那张血书为引子,顾城安已经查到不少东西。
只是这真相,或许过于震撼,在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他不想说出来给曲柚徒添烦恼。
因为曲柚突然的小不适,顾城安没舍得再折腾她,将人儿抱在怀里将她哄睡着了也老实闭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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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在顾城安怀里很软和,很舒服,可这晚上,曲柚还是做噩梦了。
跟柳韫若漂泊在外这两年,因为什么都不记得了,好的和不好的都在脑海里忘了个干净,倒落得身心清净了两年,每晚睡觉都异常的踏实,偶尔才会梦到一些奇怪的人或事,如今和顾城安重逢,和亲人团聚,曲柚才明白那些奇怪的人或事,其实并不奇怪,只是那个时候她不记得他们了,才觉得梦里为何出现这些人。
面对偶尔的怪梦,曲柚也像今晚这般犯过头疼,但平静的日子很快将这些情绪消磨掉,然而今晚做的这个噩梦……却将她惊醒。
曲柚睁开眼,软身余颤,借着从窗外面透进来的月光,她能依稀看见近在咫尺的那片半敞开衣襟的坚实胸膛。
此时她正被男人以一种抱小孩的姿势抱在怀里,她的脸贴着男人的胸膛,那只温热的大掌还扣在她的后脑勺上,保持着睡前哄她睡觉时大掌轻轻拍着她后脑勺的姿势。
静谧黑色里,顾城安沉稳的呼吸声格外的响,可依旧没法让曲柚觉得踏实,那个噩梦实在太过真实,她从顾城安怀里抬出头,盯着男人长了胡茬的下颚看。
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多日来,被顾城安无下限的宠给宠坏了,曲柚去揪顾城安胸膛的衣襟,想将男人揪醒。
因为她害怕……
有美人在怀,又俘获了美人的心,自把曲柚找回来,顾城安每晚睡得比谁都香沉,没有再失眠过,以是曲柚揪了好一会儿都没能将顾城安揪醒。
曲柚好看的烟眉皱了皱,咬上顾城安的胳膊,力道不轻那种。
男人“嘶”了一声,这才幽幽转醒。
“夫君……”顾城安偏不让曲柚改口叫皇上的。
曲柚细声唤了他一声。
“嗯?”因为中途被弄醒,顾城安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下意识搂了搂怀里的软人,低头看她。
旋即对上一双湿漉漉的漂亮水眸,那双眸子里,似乎夹了些……恐惧?
视线触及到曲柚布满细汗的额面和小鼻尖时,顾城安“噔”地清醒。
他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再看向怀里的粉人,用眼神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曲柚没回答他,只是小脸往他怀里钻,软绵无骨的小手伸上去搂住他的脖颈,整个人将他贴得紧紧的。
顾城安长臂滑下去,搂至曲柚不盈一握的腰肢,能感受到曲柚身子在微微地颤。
“做噩梦了?”唇印到曲柚饱满的小额头上,顾城安问她。
曲柚在顾城安怀里点点头。
还真是因为这个……
顾城安顿时哭笑不得,他大掌轻轻拍在曲柚瘦弱的脊背上,哄着她:“不怕,有我在。”
“什么龙鬼蛇神,速速从朕的柚柚梦里滚开,不然提头来见。”顾城安兀自说了好些故作严肃,实则十分逗趣的话,想让曲柚放轻松。
说了好几句,怀里都很安静,他低头去看,女孩的整颗小脑袋都往他怀里埋,他根本看不见她的小脸,不知道她有没有睡着。
尝试着喊了她一声,见没反应,顾城安以为她睡着了,便只是继续将曲柚抱着,没再说话,准备阖上眼皮,谁知眼睛刚合上,怀里突然冒出软糯的声音,“夫君,我梦见你了。”
“……嗯?”
曲柚从顾城安怀里抬出头,水眸盯上顾城安的眼睛,“在梦里,你……你很可怕。”
顾城安失笑,捏她的小耳,“难不成朕在你梦里成了采花贼?”
这句话有一点儿轻嘲这一世刚同曲柚相见那会,顾城安换上太监服,假扮成太监去见曲柚,然后被曲柚当成采花贼的事情。
曲柚还没完全记起以前的事情,自然听不出顾城安故意借此嘲了嘲,仍然认真地同顾城安说自己的梦。
因为梦里的顾城安的确有些可怕,她怕顾城安听见他在自己梦里的形象这么不好会生气,且顾城安身份摆在那,但她又忍不住想说,是以支支吾吾的,“不是,我没有梦见你成采花贼,而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