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甚至可爱,孤喜欢。”顾城安在曲柚小脸上亲了一口,马菊花赶忙低下头。
曲柚脸也红了。
顾城安让马菊花拾来笔墨,将毛笔蘸了墨水,递到曲柚的小手上,然后点点那画纸,“在上面画一颗橙子和一颗柚子,还有……再画上一颗橘子和一颗梨子。”
曲柚:“……”
心里虽然是无语,只觉得太子还挺幼稚,曲柚还是乖乖捏着毛笔勾勒出顾城安想让她画的东西。
“殿下,为何画这些?”曲柚落下毛笔问。
“因为孤名唤顾城安,你唤曲柚。”顾城安指腹点到曲柚的脸颊上,似乎想把曲柚那难得展露一次的梨涡给戳出来,又不舍得,想让她能发自内心地笑出来。
顾城安……
曲柚……
曲柚很快就明白过来什么,但这“柚”字她还能理解,太子却强行把“城”字跟“橙”字扯上关系,她也是佩服的,当然只能附和地对顾城安“喔”了一声,目光投到画纸上另外两种水果。
“那殿下,这橘子和梨,又作何解释?”曲柚小手伸过去摸了摸,墨迹还未干,些许沾到了她指腹上。
顾城安瞥见,直接将她的小手拾过来含进嘴里,生生将她指腹上的墨水舔了干净。
曲柚小脸又红了一层。
顾城安想说“因为上一世我叫沈巨,你叫长孙梨儿”,但他这么说,曲柚定会以为他有病,便道:“因为孤爱吃橘子,你……爱吃梨花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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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耶律国,惠州是必经之地,司予羽和靖王带着两队兵马行至惠州尾云县,在一个茶舍暂时歇脚。
司予羽同靖王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面对面坐着客套了几句,就安静下来,各怀心思地品着手里的茶。
靖王眸光不经意一转,旋即被茶舍中的一幅画锁住视线,心神动了动。
靖王站起身来,朝那副画走去,司予羽抬眸看了一眼,懒得跟上去,继续坐在位置上,全然不知道危险已经在他身后埋伏。
靖王走到那幅画面前,细细地观赏起来,米黄色的纸页上是一幅淡紫色的铃铛花,笔法娴熟、浓淡相宜,整幅画的布局精巧绝妙,用色炉火纯青,当真是一幅难得的佳作。
目光移下去,他的视线又被吸引,那落款处没有刻章,也没有留名,只画了一只惟妙惟肖的蓝色蝴蝶。
蝴蝶右边,是一溜娟秀工整的小字,字写得极小,靖王不太看得清,把自己凑进一点,嘴中嚅嗫出声:“夏日风来似铃铛,银叮错错,去忧思。”
“好画!好词!好字!”靖王一连叹了三个“好”字,心潮澎湃,眸光发亮。
见靖王这般激动,司予羽翻了个白眼,心道:文人画痴的毛病又犯了,这都是要上战场的人,还有心思在这赏画。
他从小在军营里长大,向来最看不起文人骚客那一套。
茶舍的老板走上前,对靖王笑出菊花脸,“嘿嘿,这位官爷可是也觉得这幅画绝妙得很?”
靖王冷“嗯”一声,似乎不想同一个茶舍商贩有同样的眼光,但眼前这幅画,着实让他惊艳。
茶舍老板笑道:“不瞒官爷说,这幅画非为什么大家所作,而是五年前,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小姑娘在小的茶舍中随性之笔,当时那小姑娘作完画后心情不错,就没留刻章和姓名,将这画赠给小的抵了茶钱。”
“……”八.九岁的小姑娘?
靖王更惊了,瞳仁涌上滢光,更加认真地打量起眼前这幅画来,难以置信这幅画竟是一个八.九岁大的小娃娃画的。
五年前,八.九岁……
那而今不是应该是十三四岁大了?
那……也还是太小了。
靖王视线黏在画上,怎么都舍不得挪开。
“时辰不早了,靖王殿下,咱们继续赶路吧。”司予羽站起来说。
靖王不得不抽回神,立马将袖口的银票都掏出来,塞到那茶舍老板手里,“这幅画我买了。”
“……”茶舍老板胖身一抖,连忙将钱递回去,“别别别官爷!若官爷实在喜欢这幅画,小的赠给官爷就是,小的怎敢要官爷的钱。”
眼睛没瞎都看得见靖王和司予羽那一身亮灿灿会泛光的戎装铠甲,还有那一群威风八面的士兵。
百姓们对当兵打仗的,一向秉持敬重和感激,茶舍老板怎敢收靖王的钱,而且还是那么多钱。
靖王将钱推回去,自己伸手摘了墙上的画,声音毋庸置疑:“这些钱都给少了,佳作千金难求!”
“……”司予羽心想:靖王抽风那不是一般的厉害。
他心里刚冒出这个想法,嗖的一声在身后响起,即便反应再快,一只利箭还是刺进了他的肩上。
刺得并不深,司予羽黑额了一下,抬起手,握到插在肩上的那把箭上,轻松一拔,将箭拔下。
然而他嘴里刚骂出一句“他娘”,就嘴角溢出黑血,栽倒下去。
“校尉!!”
一群士兵冲过来,与此同时另一群士兵猛冲过去,如猎豹一般追上那隐在暗处射箭之人。
狂奔之下,不多时,几个士兵就扑过去将那刺客摁倒在地,撕扯中,那人背上的衣裳“呲啦”一声被撕裂开,一块刺目的骷髅头纹样,撞入众兵的眸子。
“又是这个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