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从星给了她一个“不许声张”的眼神,披上浴巾起身。唐小棉还没反应过来,偏着脑袋在琢磨:昨天晚上阿星的脖子上好像还没有这个,所以应该是今天被咬的。
这么一想,整个温泉池都危机四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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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从星披着浴巾走得很快,准备去找易桢算账,结果半路刚好碰到了他走过来。
他身上披的也是酒店同款的白色浴巾,身形瘦长清隽,宽肩窄腰,养眼得一批。
男。色当前,梁从星一下子卡壳了。
直到他走到面前,低声说,“不去擦干,当心着凉。”
梁从星回过神来了,着凉什么着凉,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她指着自己的脖子,十分不满地看着他。
说好的不留痕迹呢?
易桢的视线落在那个浅淡的红色印记上,弯了弯唇,“要再来一个?”
梁从星翻白眼,她算是发现了,易桢所有的坏都用在了她的身上。偏偏她还就喜欢他,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后来,这茬就稀里糊涂地揭过。
说是怕她感冒,梁从星被易桢推进洗浴间换衣服。等出来,易桢已经换好衣服站在那里等她了。
他穿的是一件宽松的黑色t恤,领口松垮,隐约露出锁。骨来。
梁从星可不想大晚上的被色。诱,走过去把他的领子提了提,结果发现这衣服就这个款式,怎么提也没用,索性放弃。
她抬眼,却发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寸步不移。
“怎么了吗?”梁从星低头打量自己。
冲了个澡,她顺便换了套衣服。
黑白格子的吊带,缀着须边的牛仔短裤,还是前两年买的,不过依旧很新,款式也是她喜欢的。
这次就带出来了。
易桢牵过她的手,“我第一次见你,你穿的就是这套衣服。”
“是吗?”梁从星疑惑地回想,记忆一片空白。
她当初居然这么狂,穿着吊带去一中报的到?徐婉梅怎么没打死她呢?
“不是开学,”易桢看出了她在想什么,解释道,“是暑假。”
两人走到长椅边坐下,脚下亮着防蚊灯。远处树木掩映,依稀传来班里同学热热闹闹的人声。
梁从星纳闷了,“暑假?”
易桢“嗯”了声。
梁从星慢慢坐起来,“医院里吗?”
原来那个时候,尽管她戴着口罩捂着脸,易桢也留下了印象?
易桢愣了下,“什么医院?”
两人对视片刻,都明白了高二开学那次,或许不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梁从星迫不及待想听,靠在他怀里,很是期待,“你先说。”
易桢笑了笑,把人搂得更紧了一些。
他的记忆里,第一次见她,是高一升高二的暑假。
他因为什么事去立信找那边的老师,路过校内一栋准备拆迁的废楼,看见有人倚着破旧掉色的砖墙。
外头烈日炎炎,砖墙下的一小片阴影里。
她穿着黑白格子的吊带,露出的皮肤雪白,腰很细,腿很长。神态有点颓和漫不经心。
应该是在等什么人,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打火机。
后来,梁景明从远处过来,她似乎吓了一跳,梁景明劈手夺过她的打火机,进行了一番气氛严肃的批评。
易桢才知道,原来她就是梁景明口中,那个年少叛逆、让人无可奈何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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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居然是那个时候……”梁从星听得想撞墙的心思都有了。
到现在,她已经把之前的混混经历归结于中二病发作,提都不想再提。
没想到易桢第一次见她,她就是以这种小混混的模样出现的,后来还被梁景明训。
真的是…要多矬有多矬。
“请你快点忘记掉。”她严肃地抬起头。
“为什么?”
“因为这个形象很不光彩。”她仰着脸,有点愤愤地咬他的下巴。
“哪里不光彩了?”他被她弄得有些心猿意马,抬手扣住她手腕,“别乱动。你那时候很美。”
梁从星乖乖地被他按着不动,品了品他话里的意思,忽然眯起眼,“易桢哥哥,那个时候你是不是就对我有意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