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洛瞧着自家娘亲好似被自己的话语点醒,她神情柔和下来,去牵住周秀梅那微凉的,粗糙似田间野草的双手,目光携带这一抹轻愁。
“娘,你得想好,到底是一味的愚孝,还是为我们母女以后的事情考虑,姐姐年龄也不小,按照祖母那性子,定会把她卖给出得起银钱的人,可山野村夫,怎会出得起这么多彩礼钱,只有那种城里的公子哥,或是半截身儿埋进黄土的老爷们,会愿意把阿姐抬去做小妾,到时,祖母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阿姐卖给他们。”
周秀梅听到自家女儿的话语沉默下来,伸出手抹去脸上的喷涌而出的泪水:“洛儿,你告诉娘,我该怎么办?你父亲又是愚孝的性子,他的银钱,是半点不入我手,我们母女三人离了这个家,很有可能会被外面面的地痞混混,抓到窑子里面去。”
云洛用旁边的帕子,擦拭了周秀梅眼中的泪水,拍了拍她的后背:“娘亲,你这段日子好好想一想未来的路,我就不指手画脚了。”
说完,云洛拿起背娄最底下被树叶包着的烤兔,递到周秀梅面前:“娘,这是我跟姐姐在山上无意间碰到野兔,我们把它烤来吃了,还剩下一半,你吃了吧。”
若是以前,周秀梅定然会把剩下的就半只野兔肉上交给刘春花,可是经过云洛这一点拨,她心里也有了属于自己的计量。
虽然兔子肉已经凉了,吃起来没有刚烤熟的时候那样爽口,可周秀梅吃得津津有味。
自从她嫁入这个家里,吃肉的次数屈指可数,上一次吃肉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情。
云洛看娘亲吃得狼吞虎咽,内心苦涩不已。
几日时间缓缓过去,家中的人已经知道云洛做的桃花膏涂在脸上能使皮肤光滑,宛若出生婴儿。
就连柜橱中,仅剩的那一瓶桃花膏,也被家中四姐云茹给搜罗走了。
云洛不急不恼,一味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待到四五天之后的清晨,天刚朦朦亮,从山边升起来的初阳把朱红色的光辉洒落到各个角落。
一声突然的尖叫打破了这个宁静。
只听刘春花的屋中传出杀猪般的吼叫:“我的脸,我的脸怎么变成这样了?”
今日,她起床盛了一盆清水到屋中洗脸,清水里倒映出自己的脸颊上竟起了一块块像头皮屑一样的东西,看起来既恶心又骇人。
刘春花的尖叫使得众人都跑到她屋中来,看到她脸上的白皮后纷纷捂着嘴巴,惶恐的后退两步。
待到众人都齐聚一堂,她们发现脸上有白皮的竟不止刘春花一人,凡是用过桃花膏的人脸上都起了密密麻麻的白皮。
刘春花气冲冲的跑出去,走到赵秀梅房前,一脚踢开紧闭的木门,指着正收拾房间的赵秀梅破口大骂:“你们的心肝可真黑啊,居然在桃花膏里面放毒,走,我要拉你们去见官,告你们谋害我这个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