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护法?”白鹤从那住处出来,见到江浅在外头,便走了过来。
江浅目光微闪,还是忍不住问道:“如何了?”
“他同魅魔亲近过,旁的妖没法替他解毒。”白鹤道。
“那怎么办?”江浅带着一丝不安,开口问道。
在江浅心里,白鹤年纪大,见识多,似乎总是很可靠。
可白鹤这次显然是没辙了,摇了摇头道:“没别的法子,魅魔已经死了。”
“他只有死路一条?”江浅问道。
“也不是。”白鹤开口道。
江浅闻言当即燃起了一丝希望,问道:“还有什么办法?”
白鹤叹了口气,抬手立着手掌做了个下切的动作。
“切了,可保一命。”白鹤道。
说罢他又看了江浅一眼,补充道:“别无他法。”
从前魅魔汲取完人族的精.气之后,都是用的这个法子。
如今青鱼想要保命,也只有这一个办法。
江浅看向不远处弥漫着青鱼妖气的地方,心中拔凉。
也就是说,未来他若想活命,只有两条路可选。
要么让郁辞舟帮他解毒,要么……
切了自己。
第19章
切了自己,江浅是肯定做不到的。
他可是要居上的妖,少了什么也不能少了那么紧要的东西。
可让郁辞舟继续帮他纾解魅毒……
江浅只要一想到此事,便觉怒气上涌。
那三天三夜的记忆再次浮上脑海,江浅想起郁辞舟那些混蛋行径,以及那三天三夜的诸多细节,心头便又忍不住生出了恼意。
郁辞舟这混蛋!
江浅努力让自己不再去想他,但心中的烦躁却丝毫不减。
来广陵大泽庆祝凤凰妖尊出关的妖族大都未急着离去,暂时在广陵大泽住了下来。
江浅不喜欢这样的热闹,一天中大部分时间都躲在清风阁里。
小八哥倒是不嫌烦,在外头探听一堆众妖的动向,而后便会来朝江浅说。
“他们不急着离开,其实都是想等着看青鱼的笑话。”小八哥蹲在清池边的灵树枝头上朝江浅道:“水族一向自命清高,不怎么与我族和兽族来往,估计好多妖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江浅拧了拧眉,不置可否。
严格说起来,禽族、兽族与水族,彼此之间来往都不算密切。
三族之间谁都看不上谁才是常态,倒也不是水族自命清高。
只不过如今青鱼遭了秧,这才成了众妖的话柄。
“他们都怎么说青鱼?”江浅开口问道。
“说他自己不知廉耻和魅魔亲近,这才会中了魅毒,造成如今这境地是他活该。”小八哥道:“猛禽那几个嘴巴最损,还说……”
江浅瞥向他,问道:“还说什么?”
“还说若非旁的妖解不了那魅毒,他们倒是也可以代劳,帮帮青鱼。”小八哥道。
江浅闻言面色骤然一凛,小八哥不由缩了缩脖子,感觉周遭的空气都变冷了许多。
禽族与水族向来也没有太深厚的交情,江浅与那青鱼更是没有任何交集,但是因为江浅自己也中了魅毒,难免生出了几分同病相怜的感觉。
他知道,若自己身上的魅毒解决不了,下一次毒发之时他便会和青鱼陷入一样的窘境。所以众妖奚落青鱼的那些话,听在他耳中便格外令他窝火。
“白护法可有问出什么?”江浅又开口问道。
“没有。”小八哥道:“白护法去过两次,青鱼老往他身上扑,他就不敢去了。”
江浅:……
都这个时候了,白鹤老头倒是忌讳多。
江浅思忖了片刻,起身道:“我去看一眼。”
“江护法,你不怕他往你身上扑?”小八哥扑腾着翅膀跟在他身后问道。
江浅冷声一笑,开口道:“我有手有脚还怕他将我强.要了不成?”
小八哥闻言不住咋舌,落在江浅肩上跟着他去了青鱼临时的住处。
那处的妖气依旧很盛,江浅隔着老远便能感觉到青鱼已经接近了崩溃的边缘。
住处外头围满了看热闹的妖族,众妖见江浅来了纷纷好奇看他。
江浅拧眉扫了众妖一眼,见几个猛禽面上都透着几分猥/琐的目光,估计心里想的也都是些龌.龊事。
“听说男妖中了魅毒之后都挺持久的,你们若真想试试,本座可以帮你们牵个线,问问青鱼愿不愿意勉强收了你们。”江浅冷笑道。
在场这些妖族大部分并没有与同性亲近的嗜好,更何况江浅那意思竟还是让青鱼去折腾他们,简直离谱!所以他们闻言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般,恼道:“你自己怎么不去试试?”
“我们江护法没兴趣啊,不像你们一个个守在这里,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小八哥趴在江浅肩膀上,狐假虎威地道:“要不你们干脆互相帮个忙得了,妖多热闹。”
众猛禽闻言面色铁青,却也不敢和江浅起冲突。
先前在宴会上,凤凰妖尊对江浅那态度他们都是见过的,真要在广陵大泽得罪了江浅,无异于得罪凤凰妖尊。
退一万步讲,哪怕不是顾忌着凤凰妖尊,他们也不是江浅的对手。
之前黑雕已经自取其辱过了,他们不至于傻到再以身试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