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哥点头道:“而且魅毒复发时,只有妖使大人才能帮江护法解毒。”
白鹤闻言面色十分凝重,而后起身匆匆去了藏书阁,在里头翻出了一本落灰的古籍。他在那古籍上翻了许久,终于翻出了关于魅魔的那页,越看面色越凝重。
“你确定郁辞舟还活着吗?”白鹤问道。
“江护法是这么说的,说他死不了。”小八哥道。
白鹤闻言面色稍缓,将古籍放下,看起来十分焦虑。
“怎么样?”小八哥问道。
“魅魔临死前所说并非杜撰,魅毒复发一事却有根据。”白鹤开口道。
小八哥又问:“那复发的日子可有说?”
“或长或短,因人而异。”白鹤开口道:“不行,必须想个法子。”
小八哥不由发愁,心道就算把妖使大人找了来,这一次江护法若是不同意,也没法子解毒啊?不过好在妖使大人这次伤得极重,若是江护法不介意,对妖使大人用点强,那么事情就好办了。
既能解了毒,又能实现了江护法居上的心愿……
小八哥一边想着一边又觉得有些对不住郁辞舟,忙打住了这个念头。
“我的千年灵草呢?”小八哥问道。
白鹤看了他一眼,招手叫来一个小妖,命他带着小八哥去取。
小八哥当即眉开眼笑,暗道有了这千年灵草,他头上的秃毛便有救了!
“等等。”白鹤突然叫住他,开口道:“这千年灵草可以给你,不过你还得再替我去办一件事。”
小八哥抬眼看向白鹤,心下一沉,下意识觉得白鹤让自己去办的八成不会是好事。
平安巷。
郁辞舟在江浅走后,昏迷了足足三天三夜才醒。
他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正躺在灵树旁,身.下是一张躺椅,也不知是谁做的。
灵树被江浅劈了的那一半,现下被重新接好了,这三天的工夫已经恢复了大半,一眼几乎看不出曾经受过伤。
倒是郁辞舟比那灵树恢复得要慢得多,过了三日依旧浑身无力,只睁开眼睛都觉得疲惫。
小兔子见他醒来,便一蹦一蹦跑到了他身边,坐在地上看着郁辞舟。
郁辞舟苦笑一声,只觉满心无奈,没想到一觉醒来,竟只有这只兔子还陪着他。
“你醒了?”狼妖的声音自院门口响起,郁辞舟抬眼看去,便将狼妖怀里抱着一大一小两只兔子……确切的说,另外一只小得可怜的东西,也不能算是兔子。
“你们家这颗灵树果然就是中用,你伤成那样,我以为你怎么也得昏迷个十天半个月的。”狼妖上前扶着郁辞舟坐起来,伸手按在他心口片刻,而后又道:“妖力消耗得太狠,且得养着呢。”
郁辞舟没力气说话,只无力倚在椅背上。
狼妖抱来的那小东西如今已经长出了一层绒绒的灰毛,看着比刚出生时大了些。小东西被狼妖放在了郁辞舟身边,此刻正不安分地扒拉着郁辞舟的手,似乎想看看郁辞舟手里的东西。
郁辞舟下意识张开手掌,这才发觉自己手里握着一枚灵树树叶。
他昏迷了三日,这灵树树叶便在他手里攥了三日……
看着这枚灵树叶,郁辞舟眸光一暗,呼吸不由发滞。
他想起来这枚树叶先前似乎落在了江浅头上,被他摘了下来。
想起那一幕,郁辞舟便觉心口发疼,一张脸瞬间苍白无比。
狼妖见状叹了口气,却不知该如何开解他。
狼妖带来的那小东西盯着郁辞舟手心的树叶看了一会儿,抱了抱没抱动,便爬进郁辞舟掌心来回蹭。郁辞舟顺势逗了逗他,心中那郁结的情绪稍稍缓解了些许。
“我儿子。”狼妖指着那小东西开口道。
郁辞舟这才回过神来,想起狼妖先前说过家里那个快生了,没想到竟是生了这么个……小东西。
狼妖坐在旁边的石凳上,怀里抱着化成了原型的兔妖,一边看着那小东西虚咬着郁辞舟的手指玩闹,一边开口道:“你和孔雀恩妖的事情,这便算是过去了吧?你从前得罪了他,那日他也伤了你,你们就算是恩怨两清了。”
郁辞舟不说话,眸光透着暗淡,一直无意识盯着自己手心里那灰扑扑的小东西。
“还有一件事,你既然醒了,便拿个主意吧。”狼妖开口道。
郁辞舟闻言看向他,目光带着询问。
狼妖道:“禽族传了飞羽令过来,说凤凰妖尊要出关了,广陵大泽准备设宴庆祝。你是兽族妖使,也在受邀之列。”
“广陵大泽……”郁辞舟喃喃念着这几个字,面色比方才更苍白了几分。
狼妖盯着他片刻,问道:“去吗?”
这问题来得太突然,令郁辞舟一时之间有些回不过神来。去广陵大泽便意味着一定会见到江浅,可江浅在三日前,刚与他决裂。这个时候若是他去了,江浅会如何?
郁辞舟觉得,江浅想必不会愿意再见到自己了。
否则就不会走得那么决然……
“不去。”郁辞舟道。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已经替你拒了。”狼妖道。
郁辞舟:……
“要我说,孔雀恩妖对你也不是不念旧情。”狼妖俯身用脑袋蹭了蹭兔妖的毛,开口道:“若他当真对你恨之入骨,又怎么可能在你濒死之际还护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