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总分明是不想在因为身体的原因多生事端,贺秘书这一手, 将他一个小司机绑上战车,这等同于“犯上作乱”啊。
谈近雪一句话,他这饭碗就甭要了。
然后便听贺秘书道:“绑也要把他绑去。有什么事, 我担着。”
得,他这是拒绝也拒绝不了了。魏晓阳咬咬牙,到底是答应下来。
天天看总裁大人在车上把止疼药当奶片儿,一把一把地干嚼,他这心里也是担忧掺杂着害怕,舒坦不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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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近雪上了楼,开门。
宗梓竟然没待在他的书房里。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脸色阴晴不定。听到谈近雪开门的声音,转过头来。
谈近雪敏锐地闻到一股子焦糊味儿。他眉梢一挑,先转进厨房。
客厅里的宗梓面上一黑,暗暗攥了攥拳头。
他……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果然,谈近雪一进厨房,就不出所料地看见了一片狼藉。
虽有刻意被收拾过的痕迹,但灶台上仍然有溢锅的痕迹,平时切菜的案板上,还有肉类融化之后留下的一丝血水。糊味就从锅里散发出来。
谈近雪随手抽了两张厨房纸,将溢出来的水迹擦了擦,这才返身回了客厅。
茶几上放着碗筷,切得很不匀称的肉丝搅合在带着糊味,几乎熬成了干饭的粥里。如果一碗合格的瘦肉粥是80分,那么这一碗地狱级别的瘦肉粥,就是80分。
看起来有毒。
——在任务中从来不破功的谈近雪,终于在腹诽了一声。
宗梓始终一言不发。
但谈近雪从他的姿势中,嗅出了一种紧张的味道。
他故意在声音中掺入了一丝笑意,道:“你做的?”
宗梓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停顿了两秒,才开口:“看来你也不需要吃晚饭了吧。”
话说出口,他才意识到其中有多重的酸气。
他顿了顿,还是自暴自弃,忍不住地嘲讽,“休息一天,谈总便坐不住了?”
昨天还像个下一秒就要气绝身亡的重症患者,今天居然到现在才回来。他今天没去公司,宗梓很清楚。
他几乎能想象到这人同那个盛黛坐在一起,言笑晏晏,眼角眉梢都是温柔的模样。一念及此,胸口便仿佛有熊熊火把在不断烧灼,让他窒闷得喘不过气来。
他恨不能斩断他与外界的一切关联,用手|铐,用铁链,用囚牢,用不管什么手段,将他死死禁锢在这房子里,让他不能对旁人笑,不能对旁人好。
就算他从此不再笑,不再会喜欢任何人,也没关系!
宗梓正出着神,谈近雪却已坐下,慢条斯理地舀了一勺已经被煮成糊状的粥,送进口中。
宗梓不自觉地往前凑了凑。
他自己当然尝过自己的“杰作”,知道那味道有多么难以下咽。做完这顿晚饭,他的气闷不仅仅是因为谈近雪的晚归,还有这一大碗糊粥的挫败感。
谈近雪却面不改色地吃了下去。
宗梓禁不住又生出一丝怀疑,“好吃么?”
谈近雪淡淡一笑,“不好吃。”他又吃了一口。
“你就别吃了,胃不好的受不了这个。”他又道。
宗梓一口气憋在胸口。
他停了一会儿,还是动作粗暴地将谈近雪手里的碗和筷子一把夺过来,直接走进厨房里,扔进水槽。
他还在病中,就算是钢浇铁铸的胃,也不该吃这种糊了一半,盐都没搅匀的东西。
宗梓在黑暗的厨房里站了半分钟。
他慢慢地走出去,拐了个弯进了书房,从抽屉里翻出个东西来。
谈近雪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好一会儿才压下胃里的翻腾恶心。这个世界的男主,厨艺果然是她前所未见的可怕。
宗梓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他抬起头。
青年将一个黑色的天鹅绒盒子扔进谈近雪的怀里。
谈近雪停顿了两秒,这才将那盒子拿在手中,手指轻轻地摩挲了一下。他问宗梓。
“给我的?”
青年的目光落在谈近雪身上,点了下头,仿佛多一个字都欠奉。
谈近雪也不在意他的冷淡,他伸手打开了那只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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