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逸鸣回过头愣愣地看着他,“他是邱悦。”
“你说什么?”贺兴诧异地提高了嗓音,王逸鸣这家伙是不是疯了。
“我说照片里的这个人是邱悦。”
“王逸鸣,你别发神经了!”
“他是邱悦,我真的是邱悦,我确定。”王逸鸣焦急地指着照片,连手都在颤抖,“这里……这里的胎记,我不会记错的。”
贺兴的眉头皱成一团,他看向王逸鸣指的地方,那个男模的腰际果然有个浅色的胎记,因为和皮肤的颜色相近,不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贺兴深深吸了口气,“邱悦已经不在了,你清醒点好不好,胎记也可能只是相似,他人都不在了怎么可能留下这样的照片。”
“不。”王逸鸣扯开他的手,“我确定这是他。”他固执地强调,“这是他,我不会认错。”他的声音又低下来,每一声似乎都蕴含着巨大的痛苦,“他有一次崴了脚从楼梯上摔下来,刚好伤到这个位置,那段时间我每天给他擦药的时候都会看到他的胎记,不会认错的,这是邱悦,是邱悦。”王逸鸣伸出手几乎要扯下那副照片,激动的样子弄得旁人都诧异地看着他。
“王逸鸣你醒醒。”贺兴知道王逸鸣最近的神经绷得太紧,在吴林的审判结束后,三年前的事情真相大白,王逸鸣接受不了邱悦被他牵连致死的实事,现在看到什么都会神经敏感,把模特身上的胎记看成邱悦的也不奇怪。“别再做梦了,接受实事好不好,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人要活着要往前看,你能不能不要总陷在过去,再这样下去你真的要看心理医生了。”
“我很清醒。”王逸鸣摇头,“我没有做梦,这一定是他,他还活着,你信我。”
贺兴叹了口气,满眼无奈。
王逸鸣不理会他,指着照片,“我要找到他,我要找到他,善宜的人一定知道这个摄影师是谁,知道了摄影师我就能找到他了。”他不再理会贺兴,颤着手拿起了电话。
傅临昇在审阅文件的间余听到魏书安说起善宜影展的事情。
“二少,您的作品意外好评呢,不少名家都说那副作品充满了感情,更难得的是一点都不做作,就像是清晨起来随意拍下的画面,没有一点匠气,是近期少有的佳作。”魏书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微笑着称赞。
傅临昇仍然在浏览着文件,耀霆的总裁王长达是他父亲生前的至交好友,一直以来对他都很照顾,王长达知道他喜欢摄影,这次他开影展就特意打电话来找想找他拿几张照片,他不好拒绝,随意找了一些给魏书安,让他挑几张送过去,但记忆中似乎没有什么照片是早上起来拍的,等等……傅临昇抬起头,“你说的是哪一张?”
“就是那张趴在床上的,看起来很舒服。”魏书安哽了一下,咽下‘很诱人’几个字,在二少千篇一律的风景照中难得看到一张人物照,又那么出色,他想都没想就挑了出来。
傅临昇搁下笔,皱起眉,“我没有给你人物照,你说的那一张是不是在我卧室里拍的?”
魏书安楞了一下,这会儿才想起来那张照片的背景似乎真的是二少的卧室,而且照片里的人看起来也很眼熟……会在清晨躺在二少的卧室里的,难道是……
魏书安的脸色以显见的速度难看起来,“二少……这……我不是故意的。”那个人除了邱少不作他想,他居然把邱少的半.裸.照扔给人展览了,万一让邱少知道就糟了,到时候邱少不整死他才怪,魏书安苦着脸,“二少,我很抱歉,这次您一定要帮帮我。”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傅临昇捂着额头叹息,“是我不小心把照片混进去了。”邱悦的照片都是趁他睡着的时候拍的,他还弄了个专门的文件夹,可能是哪次导入的时候导错了位置,留了一张到其他的文件夹里。
傅临昇站起身,“你去打电话给展厅,让他们马上把那张照片撤下来,就说那是我的私人藏品,不展出不出售,马上给我拿回来。”
魏书安连忙点头,“是,我马上去办。”一定要赶在邱少知道以前弄好啊,否则就糟了。
“小邱啊,这次的合作就全靠你了,好好干。”王长达笑着拍了拍邱悦的肩膀。
“王总,是我要多谢您,很期待这次和耀霆的合作,我们一定会尽力把计划做到最好。”和耀霆的合作是邱悦接手傅氏后主持的第一项商业计划,公司方面非常重视,邱悦亲自到了耀霆和王长达进行商讨,合作敲定下来双方都非常愉快,王长达甚至亲自把邱悦送下了电梯。
“小邱,你做事我放心,后生可畏啊,有你在傅氏才算是重新站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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