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北,郁宁先行一步。
于东北,张旸紧追其后。
于南,各地军阀势力躁动。
在离临安不远的崇山一带,晋王的铁骑带着绝对的杀伐之气,翻山越岭,尘土扑扑往临安行进。
——
嘉庆十六年,七月。
沈水阁。
季星河将从南边快马加鞭寄过来的信展开,就看见可林殊那独特的一手圆润的小楷,就如同那个小姑娘一般虎头虎脑。
目光一行一行地扫过去,他的笑意冷了下来,等到看到最后的时候,一张面孔已经是面若冰霜了。
小姑娘字里行间都是得意洋洋,像是一只等着夸奖的小狐狸。
然而,那些触目惊心的词语,五天,徐圆朗,还有绝对的兵力压制。若是国公爷晚到一步,或者这个徐圆朗更加警觉一点的话……
本应该乖乖给小姑娘顺毛撸的男人,却生生折断了手里的毛笔,然后再将1那只折断了的毛笔沾了墨,内心翻涌着怒意和想要把这个学艺不精的小家伙抓起来打一顿的冲动,一条一条将她那些计策的破绽写了下来。
等写满了整整两张纸,他才觉得不能太打击她的积极性了,这才收了手。
淡漠地将人唤了进来,“郁宁到了哪里了?”
底下人被他的语气冻住了赶紧回答道,“回督主,娄县。”
季星河淡淡地唔了一声,将毛笔一丢,收起了信来。
郁宁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自己一个错误的决定会让他得罪这么两个千万不能得罪的人,好在现在是非常时期,不然他可能就会遭到他表面正气凛然实则小心眼、还非常护短的盟友惨无人道的报复了。
☆、逼宫
南北禁军马不停蹄地往临安赶的时候,晋王已经一路见鬼杀鬼,见神杀神地越过秦岭,带着几千亲卫进了临安城,而城外,陈列着数万的晋王大军。
而本该同晋王一起回来的大皇子,却因故留在了秦岭,然而这个时候却没有人有这个功夫和心思关心大皇子了。
临安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时候,所有人都能嗅到一丝大厦将倾的味道,一时间人人自危,然而倾巢之下安有完卵?
皇帝撑着病体上朝,晋王带刀入内,然而临安城外几万大军虎视眈眈,没有一个人敢说什么。
皇帝却不复之前的易怒暴躁,反而如同看不见那刀一般,闲适地和晋王聊起了先帝还在时的旧事,一时间剑拔弩张都仿佛只是错觉,这一场君臣和的好戏还能百代千秋地演下去。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晋王屯兵城外,难道还真的能一片忠心麽?不过在等一个时机。
皇帝言笑晏晏,亦不过,在等一个时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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