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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半夜,外面在下雨,雨点打在玻璃窗上,紧凑密集。
李微躺在床上,睁大眼睛,看着黑黢黢的天花板,一边听着雨声。他睡不着,因为宽大的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久到他已然忘记时间的流逝之时,枕边的手机屏幕兀然亮起、震动,他几乎是亮屏的同时翻过身子,把手机紧紧地握在手里,眼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觉察的紧张与期冀,破开刺眼的光亮,看到屏幕上来电人的备注——“蒋玉程”。
他迫不及待地滑动绿色的接听键,“喂”了一声。
入耳是鼓点躁动的音乐和男女的嬉笑。
暂时没有人回答他,他只好喊了一声蒋玉程的名字。
“——啊、喂喂。”一道熟悉的男声钻入耳内,但不是蒋玉程。
尚涛坐在皮质的沙发上,右手端着手机,左手把身边靠过来的少爷推开,又把攀着右臂的手扯下来,这才捂住左耳,对着手机大声道:
“蒋玉程喝醉了,来接他。”
说完这句,他不等李微的应答就挂断电话,身子朝前倾,将手机仍在旁边不远处一个男人的身上,转头见人把酒杯端到他的嘴边,凑过去就是几口干完。此举引起周围一阵热烈的欢呼,于是他愈发飘飘然了。
李微知晓他们平日在何处玩闹,火急火燎赶过去,推开包间,忍着扑鼻的酒气,在一众牛鬼蛇神中寻到了蒋玉程的身影。
彼时蒋玉程正在跟人激情舌吻,一只手搂着腰把人往怀里带,另一只手从衣摆下钻进去,把人衣服掀起半边来。怀中的会所少爷露出了腰肢和半截胸部,但本人对此并不在意。
蒋玉程的狐朋狗友都认识李微,也知道他和蒋玉程之间的关系。众人见到他,纷纷鼓掌喝彩。尚涛也站起来,踩着飘忽的步伐走到他身旁,抬起手臂揽上他的肩膀,整个身子的重量也一并压向他。
扑面的酒气令人窒息,李微不得不屏住呼吸,微微皱眉。
尚涛不自知,一个劲儿凑近,把酒臭哈在他的脸上:“来了,陪我们玩玩儿。”
“不了。”李微抗拒道,声若蚊蝇,推搡的动作也欲拒还迎。
尚涛见此哈哈大笑,不由分说地拖着他的脖子往里走,挥挥手把原先的少爷都赶走,在一阵欢呼声中于沙发坐定,准备给他倒一杯酒。
蒋玉程被嘴里滑腻腻的舌头搅得裤裆梆硬,捏着下巴把人搡开,准备带着去开房,结果脑袋一偏,视线不经意一扫,恰好看见了老熟人。
他也看见了尚涛搭在他肩上的手。
搁在平常,蒋玉程绝对不会去理会,可今天他喝得实在有点醉,就遵循习惯地喊了一声:“李微!”
李微听见蒋玉程喊他,忙不迭答应一下,也趁机逃脱了尚涛的怀抱,走到蒋玉程面前,看着他和怀中的少爷一齐仰头看着自己,轻轻地说:“我来接你回去。”
“你走吧。”蒋玉程揽了揽坐在腿上的人,对他说:“我今天不去你那。”
李微没有动作。
那个少爷觉得有点尴尬,半推半就地抵着蒋玉程的肩膀,对他笑了一下。
李微也朝对方友好地微笑,与此同时抓着蒋玉程的手,准备把人背起来。
尚涛此刻恰巧又纠缠过来,把手放在李微的腰上轻轻地摸,淫笑地说:“玉程,李微好不容易来一次,机会难得,咱们今晚玩玩大乱斗。”
话音刚落,尚涛感到贴着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他不去在意,甚至发笑,谁不知道李微舔蒋玉程像条狗,蒋玉程说东他不敢往西,蒋玉程让他死,他恨不得也照做。只要主人开了口,哪由得狗来做决定。
李微虽然贱,耐不住脸和身材都合尚涛的胃口。他见蒋玉程被他伺候得十全十美,想着哪天也能分杯羹。
蒋玉程玩的花,干得时候不在乎插进去的洞吃过几个鸡巴,但一说要把李微拉出来玩玩的时候就开始纠结这些个干不干净的问题。
可今天……
尚涛看人已经醉得七荤八素,不动声色地把李微往怀里带了几分。
蒋玉程没说话,眼睛盯着李微的脸看,似在思考,过了一会才说:“不行。”
尚涛还想多嘴几句,被蒋玉程骂:“滚你妈的蛋,人脏了老子以后都下不去屌!”
他让尚涛别到这边碍眼,招手让李微坐在他另一边,然后一手一个揽着,转头继续跟会所少爷亲嘴。
李微看着两人纠缠,虽然已经知道了对方花天酒地,但眼睛真正看到时,心脏难免会又涨又涩。
他忍不住轻轻扯了一下蒋玉程的胳膊:“玉程,我送你回去。”
蒋玉程转手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浑然不觉周围沉寂下去的人声,在轰隆震响的音乐中道:“谁喊你来的?滚蛋。”
李微把打歪的头偏正,摸了摸火辣辣的皮肤,抱歉地笑一下:“对不起。”
“好了好了。”尚涛过来打圆场,狐狸眼眯成两条缝,一只手捏着李微的胳膊,另一只手拍了拍蒋玉
', ' ')('程的肩膀:“我喊他来的,你明天不是要回去吃饭吗,今晚别玩太嗨了。”
蒋玉程皱眉想了一下,把怀里的人推开,站起来就要朝外走。李微马上跟过去扶住他,两个人东倒西歪地走了出去。
雨势变大了,打得地面劈里啪啦地响。
蒋玉程走路不稳,李微忙着给他打伞,雨伞也一步三晃。
等二人好不容易走过露天的那段路,进了停车场,李微的衣服裤子都湿透了。
李微不喜欢雨天,因为他爸妈就是在下雨的晚上死的。那时候他还没上小学,半夜睡得迷迷糊糊之时,被人从床上抱下来,塞进衣柜里。他妈关衣柜门的时候不小心夹了他的手指头,给他疼得一个激灵,开始放声嚎啕大哭。
好在他爸妈惨叫的声音盖过了哭声,等人死透了他也哭累了,讨债的回过神来心里发慌,扔下砍刀落荒而逃,也没发现衣柜里藏了个小鬼,李微才得以幸存,被他叔叔收养过去。
现在李微右手无名指的指甲长得很丑,就是那个时候挤的。
自此之后他听见雨声就犯怵,不过也没到怕得浑身颤抖、动都不敢动的程度。而今天又要载个酒鬼回去,他更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克服心中的恐惧。
李微把人在后车座里安顿好,正要抽身绕到驾驶座去,胳膊冷不丁被人一薅,他只好艰难地维持着弓腰驼背的动作,抬头看着蒋玉程,喊了他一声。
蒋玉程的眼皮好像千斤重,只能抬起一个缝来供眼瞳的窥探,看到李微的脸后,他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节作为应答,又松开手。
李微见此松下一口气,心中庆幸他没再耍什么酒疯。
之后李微发现他庆幸得太早了,蒋玉程一回到家就把他的手腕攥起来,欺身将他压到沙发上去。
李微挣了一下发现挣不开,腕间的束缚还越来越紧。他不知道喝醉的蒋玉程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小声地撒娇说疼,企望激起他心中哪怕丝毫的怜爱欲。
“骚货。”
蒋玉程冷酷地说,两个膝盖跪着困住他的腿,空出一只手去扒李微的裤子。
“给老子泻火。”
李微放任他把自己的下身脱个精光,又动了动胳膊,把头偏向一边,看着茶几下面的抽屉:“我去拿润滑和套子。”
蒋玉程还是不放手,粗鲁地把他一条腿架在肩膀上,看着敞开的私密部位,拉下裤裆的拉链,掏出家伙随便撸一撸,硬了就往股缝之间的菊穴捅。
李微顿时感到被生生劈裂开的刺痛感,本能地挣扎,皱着眉说:“玉程,等一等,放开我,我去拿润滑剂。”
后穴的痛感并没有消减,反而愈来愈烈,就像刀子一样一寸寸地割进去。
他一面僵硬地缩着穴抵抗,一边不得不使自己放松下来去迎接这位入侵者。在两方的剧烈拉锯中,他终于把龟头全都吞进去。
蒋玉程觉得被夹得又涩又疼,而且搞了半天连一半都没进去,不由得冒火,大力一挺,身下温热的躯体随之不断地颤抖,他低下头再看——很满意,全进去了。
他开始遵循往日的流程不停地耸动腰肢,进出的过程愈发顺利,但相应的他的鸡巴越来越疼,李微也没有硬、没有叫,反而别过头去,看不清他的表情。
蒋玉程这时才探出手去掰他的下巴,人脸露出来了,他感觉指腹触碰到的皮肤湿漉漉的,李微的脸上全是水,额头上密着细小的汗珠。
“不就是操了你几下。”
蒋玉程嘟哝道,只觉得被败坏了兴致,撒开手走下沙发,摸了摸自己的下体,很疼,在抬手才发现上面都是血。
李微撑着沙发坐起来,连忙让蒋玉程住手,忍着撕裂的痛感帮他擦干净,抹上药,送到床上看他睡着了之后,才来给自己收拾,然后躺在蒋玉程的身边睡觉。
早上九点多李微醒了,发现身边没人,被窝也很冷。
他从床上爬起来,觉得脑袋又昏又涨,太阳穴刺刺地疼,嗓子也涩,难受得重新躺回去,抬手摸了摸额头,确定自己是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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