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路途遥远,不一定能去得了。”
“你不是一直都想去吗?”
“想去和要去不一样。”
“二白,我们继续吧。”
“我要看他们格斗。”
“不去远方了吗?”
不去远方了吗?那日的对话仍历历在目,我低声呜咽,我为什么要看那该死的格斗,为什么不陪狗老大去他想去的远方?
不是答应他了吗,说好要一起去的。
我不是……喜欢他吗?为什么要让他受委屈。
我抑制不住得放声嚎叫,整片树林里充满悲情的叫声。
将眼珠吞入腹中,我在泥土地上躺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我决定去远方。但首先,我必须要确定远方的位置。
我找到了不少老狗,问他们知不知道远方在哪儿。他们要不然是头脑已经不清楚,要不然就是摇头不知道。
我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饭,在街上奔波了半天身体就开始吃不消了。脑袋晕乎乎的,口干舌燥,我闭上了眼睛试图用休息来驱赶疲惫和饥饿。
就在我半睡半醒间,模糊地看见一只同样残疾的老狗。他瞎了半只眼睛,身上大大小小许多伤疤,一副许多经历的模样。
“我听说你要去远方?”
“嗯。”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那是狗老大想要去的远方。因为他死了,而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来纪念他,来寻找他。
他往我嘴里送了几口水,一旦尝到甜头,我遵循本能可劲地汲取水资源。
他却突然把水源夺走了,“喝这么快,喝完我就没得喝了。说说吧,你要去远方做什么?”
“去找……狗老大。”
“狗老大?”老狗哼笑了一声,“别在我这里扯老大老二的,连远方都没去过的狗根本不配有称号。”
我耳聪听见了远方两个字,如同抓住了希望和生机,“你去过……远方?”
“我去远方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我可以告诉你远方怎么走,但你必须要告诉我狗老大叫什么名字,我对故事可是最感兴趣了。”
“狗老大,他叫白六金。”
“白六还是六金啊?”
“他叫白六金。”我微弱地重复着这个名字,“白六金。”
“咦你这小狗,你再不配合我就不告诉你远方的事了。”他伸爪摆弄着我的脑袋,“没死呢,说话怎么也说不清楚。”
“六金。”
“这名字还挺特殊的哈,我还没见过哪只狗的姓氏和名字是反着的。”
我闭着眼笑了:“狗老大和我都是反着的,他叫六金,我叫二白。非要加上姓氏,那他就叫白六金,我就叫金二白。”
“啧,真奇怪,你们真奇怪。”他说:“我倒是知道一个叫金六的,曾经在这条街上很混得开。我回来的时候他才刚出生,我教他几个招式,他后来混出名堂来了。”
我虚弱地睁开了眼,短暂地打量他:“你和我说说金六的事迹吧。为什么他后来退出格斗圈了。”
“你也知道他啊?那我就和你说说吧。那事知道的狗不多。金六得了名声,想给他生小狗崽的母狗能排满长宁街整个街道。但他就只喜欢一只小白狗,白二比你的颜色还要纯净许多,她长得好看,啧,追求狗可不少呢。他们两个也算是两情相悦,就是可惜了。”
“他们没在一起吗?”我明知故问道。
“啧,差一点就在一起了。但白二是家养狗,养她的那户人家迁居到了远方,把她也带走了。”
所以……这就是狗老大为什么总是忧伤地望着一个地方发呆,向往远方的原因?
我有些不能接受,白二,二白,怪不得他特意给我改了名字,原来是和他喜欢的狗撞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