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乙一愣:自己何时笑了?
俊卿凑到她脸前,一双凤目中眼波流转,长长睫毛几乎要扇到她脸上:“莫非,你是因为想到那个为你唱歌的人才笑的么?”
玄乙猝不及防,一把将他推远,别过脸去:“并没有什么人,我已完全不记得了;这不过是小事,无须深究。”
俊卿似乎已渐渐摸透了她的脾气,果然不再多问:“不记得也罢,想来那人若知道他在久远之前为你所唱的歌,到如今仍能令你展开笑颜,也必是心满意足的。”
难得与玄乙多说了几句话,他似乎心情大好;见玄乙不再搭理他,他便又自顾自地哼起刚才那首小调来。
玄乙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脸颊,并无异常,但脸上温度的确比平常高了一些。
这是怎么回事?自踏进魔界以来,这种不受控制的、从内到外的异样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濯天之战后,魔界势力凋零;若论法力,当今魔界应是无人能及的上混沌境中那几个被她打败的上古魔物。因此她孤身借道魔界,本是毫无忧惧,但眼下自己却时常出现这种微妙的异常,却有些令她不知所措。
玄乙心下微燥,不由低声喝道:“别唱了!此处毕竟是魔境,不要招摇,安静通过便是。”
俊卿委屈地闭了嘴:“我是见你昨晚睡得那么迟,定是心中烦闷,本想哼个曲子给你解忧的……”
玄乙冷冷道:“多谢你费心,只不过我多年来已经习惯如此。除了一件事,其他事情无法解我烦忧。”
——那便是,取了昊空的性命!
俊卿也明白她话中所指,眸色一黯,却立即振奋起来,满怀期待地问:“那么,待你做完了这件事情以后呢?”
玄乙从容道:“以后?哪里会有什么以后?”
别说昊空三万年前就已勇冠三界,自己父兄族人皆尽倒在他剑下,如今自己孤身一人挑战昊空,胜算渺茫;就算真的打败昊空,天庭又岂会轻易容得下她这个心怀怨恨的巽朔遗孤?
俊卿似清楚知道她心中所想,认真安慰道:“小黑你别怕,到那时我便将你藏起来,论谁也找不到。”
玄乙瞟他一眼,不以为然。之前在停云山,他便说过要把她藏起来;如今知道了这件事情的凶险严峻,居然还是说出这话来,不知是过于天真还是故意诓她。不管是哪样,看来这人除了相貌好看、歌舞绝佳以外,确实不适合做一族的帝君。
他们走出幽暗密林,眼前豁然开朗,不远处是一座看起来颇有年月的青砖城堡。
尚未到黄昏,城堡外围的高墙上已经亮起了盏盏青灯,魔气森森;嵌在高墙之中的黑色大门是一张獠牙毕露的狼首形状,仿佛在凶神恶煞地瞪视着从幽林中走出来的路人。
俊卿将面具戴好,两人相视一眼,默契地偏个方向,准备悄悄绕开这座杀气腾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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