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之间,她这个巽朔遗孤从混沌境再次破出,毁损章尾山山门,势迫离阴龙君自尽,还取走了七彻镇魂鞭——这翻天覆地的动静是想瞒也瞒不住的。
之前在章尾山中,元白见华方消散天际,离阴族中也无人与他动手,冷笑一声便大喇喇抽身离去。
而风间在猝然之间听闻当年真相、又目睹华方自尽之后,饶是城府颇深,却已是失魂落魄,在匆匆收拾了章尾山的局面后便返回天庭。虽然他已向玄乙表明,会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当众秉公上报;但据华方所说,当初既是天帝授意栽赃巽朔,想必天庭在得知自己的踪迹后,一定会即刻向昊空知会此事,更有可能亲自派兵下来处理。对手们想来已经开始防备,自己耽搁得越久就越不利。
俊卿此时这一提醒如一盆凉水兜头淋下,玄乙这才恢复了理智,忙放开手,站起身整好衣服;只觉脸上仍在作烧,便作势咳了一声:“那,我这便要赶去流波山了。”
余光偷偷再看俊卿一眼,见他已拢上衣襟,终是仍有些不舍:“等我回来……”
俊卿起身,伸手将她的发冠正了正:“什么等你回来!三界之中,哪有夫君让妻子独自出去打架、自己在家中坐等的道理?”
他捧起她的脸,短促地印下一吻,不容置疑道:“我陪你一道了结此事,咱们一同回来再摘桑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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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层云雾似穹庐般笼盖四野,严严实实地遮挡住了前方那座神秘孤绝的高峰,外人只能窥见距山脚数里处的景象。已近黄昏,夕阳西沉,层云染金,那座高峰便显得更加扑朔迷离。
流波山危耸入天,从来无人知晓山高有几万仞。那山外的层层云障状如渺渺烟波,时时流动变幻,看似无甚威力;却能截住三界所有缩地成寸的法术,将三万年来众多想慕名前去朝觐乾魁龙神的崇拜者拦在拒之门外。
天色尚未全然昏暗,眼前这个凡间的小村落却已经是家家户户灯火通明。
尚且算得平整的土路上,俊卿看看这小村,对玄乙示意道:“从前我云游时也曾经过此处,这便是要去往流波山唯一的通路。若无通传、山内应允,要上流波山便须得步行,走过这个凡间小村便是上山的路。未知那云障有何等神通,咱们且边走边看吧。”
玄乙点头,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