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熙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见凤君和玄乙都面色严峻,赶忙顺从地点点头。
三人继续看下去——
画面中,时辰一个一个过去,日轮继续高悬空中。风邑从眩晕中平定下来,终于迫使自己相信了眼前发生的事情,渐渐从震惊转为失望、愤怒,到无比的心痛。
他向昊空望去,昊空及时地别过头,躲避了他的视线,握鞭的手却丝毫没有松懈。
两个人都沉默着,一个几乎绝望,一个愧疚难当。
八十一个时辰终于过去,风邑的灵力也逐渐恢复。昊空撤下长鞭,风邑这才恍惚地向落日山飞去……
整个后背已被日轮灼伤、羽毛烤焦成灰,可这都比不上胸中钻心之痛。他踉踉跄跄,泪水刚掉下眼眶,便蒸发无痕。
眼看要支持不住,幸好半路被闻讯赶到的兄长风间接住,这才稳住了日轮……
天界的八十一个时辰,便是凡界将近七个年头。
凡间的所有生物尽皆仰仗太阳,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七年的烈日当空不落,凡间自然大乱。距日落之处最近的须廿国中,七年滴雨未下,江河干涸、庄稼枯死,十室九空,民不聊生。
天帝得知此事,大惊失色,召了风邑追问缘由。他仍是酒气熏人,却跪在天帝脚下,任凭天官们怎么追问,始终缄口不言。
天帝怒不可遏,便削去他守护日轮之职,并将他逐出天宫,永世不得再回天上。
……
风邑流落凡间,潦倒沉沦,心如死灰。每天唯一的事情,便是在麻木醒来后,坐在小土坡上,呆呆地望着天上的太阳。
日升日落,便是凡间庸碌的一天天过去。
昔日天宫中的骄子,如今却如凡间最卑微的乞丐,精神涣散、蓬头垢面;附近村里的小孩们纷纷以欺负他为乐,骂他是跛子、疯子。
这天,他坐在土坡上,低头躲避着小孩们朝他扔来的土坷石子,一双龙纹皂靴停在面前。
是昊空,濯天之战中的英雄、隐居流波山中受三界景仰的昊空。
昊空不敢与他对视,愧悔道:“风邑,那天晚上,我并不知道你饮下的那酒中下了限制灵力的药。我,原本只是想和你喝一场,第二天再恣意打一架……我终是对不住你……可是为了救昭晴,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我知道,你没有说出这事,是为了维护我。我不求你原谅,你随我回去,让我赎罪……”
风邑冷冷道:“滚开,你挡着我晒太阳了。”
……
昊空离他远远地站着,他只作没看见。
再后来,昊空终于不再来了。
风邑如常仰望着太阳,却感觉到了自身的异样。太阳灼得他眼睛微微刺痛,他忍不住抬手去挡那光芒,眼角流下了一滴泪水。
他骤然反应过来——虽然日轮挂在天上,他坐在地面,相隔万里,但他竟不能用像从前那样,用眼睛轻松直视太阳了!
愣了一会,他急忙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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