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却从未像这次。只是个少年惊奇的呼唤,便让他心中喜悦。他生平最怕麻烦,平日在江湖中行走也以朗五这个假名。整整年了,他还是第次向个素昧平生的少年袒露自己的真姓名。
因此,朱武身后的老仆也不免抬眼看了王初七几眼。
王初七察觉到那佝偻老人的目光,只道是自己反应太大失态了,讪讪笑道:“失礼了,在下王初七,洛阳人士。”
见王初七本正经的抱拳介绍自己,朱武心中暗笑,脸上却不曾有丝流露。
王初七能够发现他,这份危机之中的敏觉简直超出了他的想象,但是朱武想了想王初七身上那些诡异的事情,眼中便了份了然。这少年已大大的引起了他的兴趣。
朱武这两个字在王初七心中转了几回,王初七方才想起这人是朱七七的哥哥,朱家五公子。那个闻名江湖,连快活王座下几个使者也难得见的朱武。王初七不仅是在感叹自己的运气,是在感叹自己的奇遇。
如果不是那场要命的病,他也不会拥有了两生的记忆,也不会看到古龙先生笔下的‘武林外史’,不会在此刻经历这些他从未想过的事情,见到他曾经也许辈子也无法遇见的人。
王初七将夜姜半扶了起来,他已恢复了很。但是山左司徒点穴的手法奇特,般人根本就解不开。不要说王初七这样不通武功之人。他为难的看了眼朱武,朱武便了然的走了过来。
朱武伸手解了夜姜被封住的穴道,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王初七抿了抿嘴,道:“我也不知道。”
他的确不知道,他昏迷那么许日,早已不知道那偏离轨迹的故事向着那里发展了。倾心沈浪的白飞飞与他定了亲,哥哥眷恋的朱七七对自己扬起了剑,喜好美女权财的快活王竟是个断袖!王初七心里已经不知作何想法……
而按照书中所述,朱七七那日从洛阳离开会在半路遇见自仁义庄回来的金无望。而心中悲伤矛盾的朱七七竟莫名觉得只有金无望这样容颜丑陋却心灵美丽的人才能理解她。心要跟着金无望离开。
却不想半路遇见了仁义庄中应满口仁义道德的武林豪杰,原来那群被母亲放回仁义庄的武林人士俱都在踏进仁义庄之时齐齐毙了命!
王初七自然是知道,这都是他母亲做的,可是他鬼使神差的没有做任何事情阻止这个悲剧的发生。他知道那些人是无辜的,可是他心中同时又充斥着矛盾,这事情的主谋是他的母亲。那个身红衣,风华绝代却被个男人毁掉的美丽女子是他的母亲。
心中若无贪欲,他们又怎会遭此横祸?
故此,仁义庄中冷氏三兄弟和李长青大侠同金不换等人前来围剿与快活王勾结的沈浪。勾结……这个词用得当真是好。
而此刻让朱七七感动至极的是,金无望竟然不顾自己安慰的向那些杀气腾腾的正义之士提出要求,要放朱七七安全离开。
王初七心中忖道:他应该出了洛阳沿着官道寻到最近的个集镇。朱七七会和熊猫儿在那里相遇。
朱武静静的看着发呆的王初七,半晌才悠悠道:“你便是洛阳王森记的少东家么?”
回过神的王初七,轻声道:“你说的对也不对。”
朱武兴味道:“这倒是让我好奇了。”
王初七微微笑道:“你不知道么,洛阳城中人只知富贵公子王怜花?我不过是暖玉山庄之中养着的个无用之人。”
朱武莫名感觉到少年的心情低落,只当他是被家中长辈忽视,心中抑郁。便安慰道:“洛阳暖玉山庄,设计之奇巧冠盖天下。它既是属于你的,便知道你的分量在你母亲心中不低。”
王初七心中划过道亮光,双眼明媚的道:“你说的是真的?”
朱武笑了笑,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少年带着皮帽的头顶,道:“自然是真的,世上那个母亲不爱自己儿女,只是方式不同罢了。”
王初七心中浮动,目光却半信半疑。
他直以为自己其实是不甚在乎的,但是真的面临这个问题,心里还是忍不住泛酸。即便是等级森严的王公贵戚,也没有三年五载不见面的。他甚至想,即便是年幼时候他不时的出现在哥哥和母亲眼中,他们其实也不曾将他看进眼里,放进心里。
原先他心里看的倒是极开阔,现在经历的愈,知道的愈。他也越来越在乎。
作者有话要说:艾玛!这章发了,大家需得等星期四了,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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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21公子有坏心
王初七不说话,朱武便静静的停立在旁。他的影子随着月光同王初七的影子逐渐交织在了起,朱武瞧着心中莫名愉悦起来。
王初七抿了抿薄薄的唇瞧了眼朱武含笑的眼睛,心中暗忖道:也不知他在那里已经呆了久,又瞧见了少。若是他已经发现了那些不能用常理解释的事情,为何此刻又表现的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好奇般?
这样纠结了许久,王初七方才犹豫道:“朱五公子,你没什么话要同我说吗?”
朱武笑道:“话?自然是有许话的。只是却不宜在此说道,我们应当寻个好去处,摆上桌酒席,叫上三五壶好酒,细细品细细谈才是。”
摸不清朱武的意思,王初七犹豫了下,道:“那自然是好?”
朱武抚掌道:“好极!”
王初七见朱武已回身吩咐身后的老仆去林中将藏匿的马车赶过来,回身瞧了瞧满面焦急痛苦之色的夜姜,慢吞吞的道:“朱五公子,你可知最近处的医馆?”
朱武精神奕奕的脸上笑容温暖,道:“若是说最近处的医馆,那便是洛阳了。”
洛阳——王初七心里梗了梗,想到他身边的两个婢女、还有善恶不知的姐姐白飞飞和动不动就要拿大刀和人讲道理的燕冰文,他是打定主意不回去的。他活了这么许年,从未做过些出格的事情,此时不管不顾的从府里跑了出来,他觉得自己的心都开阔许。
反正、反正也无人会在意他的去处。
看着那老仆赶着辆并不算华丽的马车到了他们近旁,王初七闷闷道:“若是送夜姜回洛阳,兴许就出不来了。”虽然可惜,但是夜姜的安危要紧。
夜姜苍白的脸抽动了下,艰难道:“公子,你无需管我。只是、只是……”
朱武瞿亮的眼睛流光深邃,道:“但说无妨。”
夜姜道:“夜姜自知已经无力护得公子安全,但是公子怎可孤身人上路,即便要走也得等林雀赶来了……”夜姜却不知道王初七要避开的便是林雀几女,因此夜姜话音刚落,王初七便脱口而出道:“本公子自然能确保自己不受伤害!”
说完才想起自己在旁人眼中不通武功,甚至是连个普通人都不如的病弱公子。
朱武却微微笑道:“你若信得过我,便将你家公子交给我。如何?”
夜姜眼睛闪了闪道:“朱五公子说不二,为人最是侠骨热肠。只是……”
朱武哈哈笑,不给夜姜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截口道:“那便好,我遣我家老仆送你去洛阳,我便护你家公子去他要去的地方。”
朱武边说着,边极为自然牵起王初七的手,轻轻跃便上了马。
王初七还茫然不知,方觉自己已在马上,双大手已自他的腰间环了过来拉住前方缰绳。心中别捏,又不能罔顾别人番好意,扯开他的手。只是略显僵色的道:“为、为何要骑马?”那边不是有马车吗?
朱武轻笑,胸膛微震惊得王初七忙坐直了身体,只听他道:“你这家仆怕是不能骑马了,马车自然是得给他,那我们只得骑马了,你说是不是?”
说到这里,朱武的唇已极为贴近初七耳际,寒夜里朱武口中这微微的湿热气息倒是比那寒风让他感觉不自在。
夜姜似在出神,又似乎是默认,句话也没有说。
倒是朱武身边那老仆神情诡异的看了眼王初七,缓缓的步向了夜姜,伸手将夜姜托起后平放进了马车。整个过程夜姜没有说句话,王初七瞧了他几眼,也不见他回应。心下有些愧色,
朱武道:“他伤好了,我这老仆便会带他赶上来。”
王初七眼睛亮,阴霾之色尽扫,轻快道:“这样才好。”
朱武笑着扬起了长鞭,朗声道:“那便出发吧!”
朱武走后,那老仆的马车迟迟不动,他瞧了瞧眼中满是愤恨之色的夜姜缓缓道:“你便放下心吧,五公子在旁,必定能保你你家公子安全无虞。”说着便缓缓驱马前行。
想到五公子看见那少年后,脸上的兴味之色,老仆僵黄的皮肤竟似不受控制的抖了抖。老仆心中暗暗念道:罪过啊罪过,五公子又怎会和那关外的野蛮人般呢?定是他想了。
而身后的夜姜若是能动的话,恐怕早已翻身而起,追了上去!夜姜若是能说话,只怕朱武和这老仆都已被他说的脸色发黑。
卑鄙!夜姜今天方才明白,这江湖中人交口称赞的朱五公子,其实也是个卑鄙下流的混蛋!竟然这般无耻的就将他家公子给蛊惑走了!
什么同乘骑!什么他伤重只能坐马车!什么!什么!
夜姜心里暴怒,却只能干瞪着眼睛,什么也说不出来。那朱武同他说话时候给他下了药,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