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灵子抬手让他起身,打量了他一番道:“这不是丁管事吗!想当年还是你送华章上的常青山呢,后来据闻你又陪着你家老爷到青炎派来探望过几次,可惜我都在外云游去了,无缘见着......十多年未见了,您老身体依旧如此硬朗,可见福寿绵长啊!”
丁管事又对着宝灵子作了作揖道:“不敢不敢,想当年老儿第一次上常青山就因为水土不服大病了一场,幸好得先生出手相助,为我请了临安城里的名医,又用上了青炎派里的名贵药材救治,这才让我捡回了一条命。所以老儿心里一直十分挂念先生,今日终于见着了先生的面,我心中十分期盼能留先生在府里住些日子,我也能好生招待您一番,报答当日您对我的恩情,只是......只是......”
丁管事有些为难地看到宝灵子身后站着的两个年轻人,沮丧地对他道:“唉,只怕待会先生见了我家老爷,您二位会伤了和气。请小少爷和这位姑娘在此稍待片刻,我先带先生去书房与老爷叙话,若是老爷言语中对先生不敬,还请您看在昔日的情分上,原谅他这一遭吧......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出了这样的事情,老爷也是急火攻心,他眼下是谁的话都听不进去,连夫人都被他关在了后院里不让出来......”
随着他带着宝灵子越走越远,林菲和沈扶芳够着脖子都听不到他后面说话的内容了,林菲一脸的莫名,好生奇怪道:“他怎么就把我们晾在这里了啊?”
沈扶芳已经从丁管事方才的言语中猜出了端倪:“这必定和我们的婚事有关,所以你爹才把你娘关在了后院,不让她出来与你相见,毕竟做娘的总是要疼爱儿子一些......”
她的话说到一半,从后院里仿佛应景似地传来了一阵妇人戚哀压抑的哭声。林菲仔细聆听,果真能听到那哭声里夹杂着“斐儿”,“儿子”之类的叫唤声,他也不由得有些心惊,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见方才引宝灵子进入书房的丁管事又折了回来,对着林菲和沈扶芳默然拜了一拜。他的面色和蔼温顺,看不出任何不悦,可是沈扶芳却从他扫过自己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一丝鄙夷的神情,她主动开口问道:“丁管事......伯父伯母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关于我的流言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