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孙庆愣了愣,怀疑自己耳朵出错了,京城吏部大人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蕲河?
怔愣不定间,在看到那身着从三品官服大人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孙庆脸色当即变了。
“孙县令,本官乃吏部侍郎刘昌,特奉令来此就你为官不清一事进行查探,请你给予配合。”刘昌说完,不待孙庆开口,对着身后一众差役下令,“严守,只许进不许出。”
“是!”
管家紧绷着身体站在一旁,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县府,毫无预兆的突然被包围。心里此时就一个感觉:完了!
心颤着,疑惑着,为什么吏部的人来,他们之前连一点风吹草动都没察觉到?
***
待颜璃做好中饭,发现老太太又睡着了。
自看到江铁根将酒楼给关了,老太太好似最后的心事也了了一般,闭上眼睛就陷入沉睡,这是太累了吗?不,关键是没了心劲儿。
颜璃将饭菜端出来,放到了厨房,在院子里坐着,静静发呆。
“小姐,刘氏过来了。”
颜璃听到,坐着没动,像是没听到一般,过了好大一会儿,起身往外走去。
走到外,看刘氏顶着一双发红的眼睛,青着一张脸站在门口。脸色相当难看!
之前老太太出事时,她的脸色都没这么难看。那么现在,难道是出了什么比老太太差点丧命还大的事儿吗?
看到颜璃,刘氏不等她开口,开口既道,“你为什么突然回来?”
如果颜璃不回来。那就什么事儿都没有。
颜璃不言,只是静静看着她。
被颜璃盯着,刘氏嘴巴抿了抿,压下心里的焦躁和气闷,深吸一口气,不再说气话,转而道,“小芽,我刚才有些心急说话冲了点,你别放在心上。我这主要也是给大宝他爹给气的,你说好好的酒楼他说不干就不干了。”
原来相比老太太的性命,酒楼被关掉在她看来才是最无法接受的事情。
“小芽,家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如果酒楼关了,那江家的日子可就真的没法过……”刘氏的废话没说完,被打断。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颜璃问的直接,刘氏答的也很是干脆,“我就是想让你劝劝大宝爹,让他不要犯混,让他赶紧再把酒楼给开起来。这样江家日子无忧,你在京城也少担忧!”
原来是为了酒楼,原来真的不是来看老太太的。
颜璃不咸不淡道,“我不担忧!你江家日子过成什么样儿,跟我都没什么关系。”
刘氏听了皱眉,“小芽,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觉得我说话太客气了吗?好,那我就说的再直白点!”颜璃看着刘氏,抬手,指向别处,“滚!”
一个字,不咸不淡;一个字,刺耳诛心。
刘氏听到,脸色瞬时变得更加难看,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说。江小芽,你不要忘了,当初如果不是我,你早就饿死荒野了。现在,我又没让你报答别的,只是然你劝说一下大宝爹让他重新把酒楼开起来而已,你就这样,是不是太没良心了?”
是我救了江小芽,如果不是我,她早就死了。
这样的话对着别人说了一年,自己也已觉得,江小芽的命就是她给的,让江小芽做什么都不为过。所以,现在说这些她理直气壮,且觉得理所应当,没有任何一点不对。
“我记得在我把郑欢喜从牢房救出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两清了,还是你老亲自说的。所以,这个时候再次携恩索报,你不觉得很不合适吗?”
“我那个时候只是说气话而已!你都姓了江家姓氏了,怎么还可能两清?”
颜璃听了,扯了扯嘴角,刘氏的改变,已让她感到有些触目惊心。
都说善恶就在一线之间,都在一念之间。现在,刘氏是彻底颠覆了曾经的模样,让人开始觉得再给她讲道理都是多余的了。
“江夫人,你若是想以过去恩情向我索取报答,以为我会念着往昔理当对你有请必应。那么,你就想错了,也想多了!因为,我并不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相反,只要我愿意,我随时都会是一个恩将仇报的人。所以,在我对你已是在忍耐时,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然……”
颜璃看着刘氏,凉凉道,“善恶一线之间,地狱天堂亦在一念之间。我本不善,你若想死,送你入地府,我会毫不犹豫。”说完,颜璃转身离开。
啪!
看着这甩上的门,刘氏嘴巴抿成一条直线,随着坐上马车往县城而去。心里想着,江小芽不愿意帮忙是吧!那她去走县令大人也是一样的。特别是县令公子,他可是最喜欢吃江家九楼的饭菜的。江铁根现在把酒楼给关了,他一定会不高兴,也一定不会赞同的。
无知而天真,就这一点,刘氏还真没怎么变。也因此,在很多时候她不可理喻却不知自。
在刘氏过来之后,郑家的人带着郑欢喜也来了。
他们商量一夜的结果。逃走,肯定是行不通的。首先,郑欢喜一个女人家她能逃到哪里去?没得刚出门,就被人给卖到窑子里去了。
所以,还是来这里向江老太磕头认错,向颜璃磕头求饶吧!
“你们回去吧!我家主子有言:郑家女儿是善是恶都跟她无关,她也管不着。”安平将话带到,直接把人赶走。
郑欢喜神色不定,看着自己娘道,“娘,江小芽真的会就这么放过我吗?”
“她都这么说了,定然就是真的,你就安心吧!等下你赶紧回江家,再求的大宝和你公爹的谅解。那么,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郑欢喜听了,皱眉,事情能这么容易就过去吗?总觉得不可能。
嗯,是不可能。
***
“县府被好多官差给包围了!”
“听说县令大人因为为官不清,一家子都被关押了。”
“还有那些曾跟我交好的夫人,现在根本连门都不让我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