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他无奈摇头道:“晋左相,晋相爷,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哦?”晋逸瞥他一眼,淡淡道:“还有你楚二开不得的玩笑?”
“你就当我开不得吧。”楚怀珝合了墨扇,目光从晋逸的面上扫过,轻声低叹道:“我是怕那天榆木开了窍,事后又找我算账。”
听他一人在边上嘟嘟囔囔也不知说些什么,晋逸微微蹙眉:“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楚怀珝敲敲手心,目光愉悦道:“我说你那侍卫不对我的口味。”
知他平日风流惯了,晋逸也没去接他的话,转身望向顾檀离去的方向,淡然道:“那个顾檀,是你新收的人?”
“什么叫新收的?”楚怀珝哭笑不得:“我什么时候还收过别的人。”
“没有么?我好像听清泽说过什么颜峨、朱黛,还有一个青毓楼的,叫个什么来着……哦对了,柒若。”晋逸语气依旧平静,似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般。
墨扇刷的一下打开,楚怀珝面上尽是无奈:“你若听他去说,怕是京都里有点姿色的倌儿都与我有染了。”
他摇了摇扇子,心底暗骂沐小四这个庸医,不想着怎么悬壶济世,偏偏喜欢扒他之前的风流韵事。
晋逸到不在意这消息的真假,在乎真假的楚右相此刻应在京都处理公务,八成也顾不得他。
“方才的局面并不轻松吧。”
晋逸望着满地的灰尘碎石,缓声道:“你在里面看了这么久,倒是一点也不着急。”
晋逸说的局面,自然指的是闫佩羽与顾檀的那一战。
楚怀珝闻言一怔,随即笑开,一双桃花眼晶亮如玉。
“他输不了。”
三分认真,三分笑意,余下的四分便是腻死人的温柔。
“只是可惜了,”楚怀珝扬唇轻叹:“未能拿到左相府上好的秋露白。”
听他在一旁长吁短叹,晋逸扫他一眼,淡淡道:“你不是一向不爱喝酒么?什么时候看上了那几坛秋露白?”
“秋露白只是其一,能让算无遗策的晋左相输上一局,这才痛快。”楚怀珝轻笑道。
晋逸沉默了一会儿,随即面无表情的回望他:“你若真想赌,我们换个赌局如何?你赢了,我将府里秋露白与那上好的玉盏琉璃杯一同送你,你若输了,今年的科举……”
摇着墨扇的手一顿,楚怀珝苦笑着摇头:“算了算了,这赌局我可输不起。”
“你怎知一定会输?”晋逸淡淡道:“不如我把赌局说完,你在做决定,如何?”
日渐黄昏,顾檀坐在桌前,周围弥漫着淡淡的水气,锦布轻轻拢上湿润的墨发,隐约有水珠从发梢滴落。
红色衣袍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顾檀伸手搭上锦布沿着发尾随意拨弄,飞溅的水渍立刻晕湿了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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