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
“还未睡么?”
楚怀珝关了门,缓步走至床边,轻声问他:“怎么了?”
顾檀撑起身子看向他:“没什么,就是头晕的厉害。”
楚怀珝闻言皱眉:“病了么?”
他说着伸手拨开顾檀额前碎发,将手掌轻轻贴上他的额上。
顾檀任由他动作,轻笑道:“哪有那么娇弱,应是方才与刺客周旋时,未来得及处理伤口,导致此刻有些气血不足。
确定顾檀并未发烧,楚怀珝这才将手放下,轻声道:“早些休息吧。”
他说罢便脱了靴,背对顾檀上了榻。
顾檀翻身面向墙壁,两人就这么背对着背,和衣而眠。
不知过了多久,顾檀突然开口道:“二爷今晚都去哪了?可查到了什么线索?”
楚怀珝道:“去看了看许如柏遇害的地方和刘四喜的家。”
“有线索么?”
楚怀珝回忆片刻,道:“许如柏遇害的地方离青云山不远,在那片田里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碎石。”
“奇怪的碎石?”
“嗯,这些石头断面十分平整,与山上直接落下的石头不同,我将它们带回来,明天给你看看。”
耳旁是楚怀珝的轻柔的声音,顾檀只觉得困意一阵阵涌来,他无声地打了个哈欠,淡淡道:“嗯。”
“至于刘四喜,他家境并不富裕,想来那头母牛与牛崽子,应该就是他的全部家当。我觉得他在衙门里说的那番话,应该不假。”
“嗯……”
“唯一可疑的地方,就是有人潜入了刘四喜的家中,给那头小牛崽喂了食。那个刘四喜口中的那个刘全,我觉得我们应该注意一下。”
没有回答。
耳边传来顾檀均匀的呼吸声,楚怀珝无奈笑笑,翻身为他扯盖好薄被,这才闭眼睡去。
红色,依旧是红色,漫天的红色。
顾檀站在中央,神色漠然地注视着眼前的红。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的红色直接化作了一只恶犬,他对着顾檀狂吠几声,随后纵身一扑,张口便咬上了他的右臂。
楚怀珝被顾檀翻身的动作吵醒,只见他紧蹙着眉,也不知梦到了什么,伸手就要去抓自己右臂上的伤口。
楚怀珝急忙拦下他的左手,生怕他这一下抓下去,整个胳膊就直接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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