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把门关上,楚怀珝将衣服放至桌边。刚一回头,便看见顾檀正在重新打理自己右臂的伤口。
他慢慢解下右臂上的红绸,之前渗出的血液已经将伤口与红袍黏连在一起,微微一扯,便激起一阵疼痛。顾檀轻轻吸气,突然用力将裹在右臂伤口处的红袍褪下,露出光洁的肩头。
伤口重新被撕开,大量鲜血向外流出,顾檀脸色发白,额头上已是布满了一层薄汗。
他舔了舔干裂的唇,“药呢?”
没想到顾檀下手这么狠,楚怀珝惊讶了一瞬,随即在望见鲜血之后皱起了眉。
他伸手将顾檀按在床上,叹一口气道:“还是我来吧。”
顾檀右臂的刀伤长却不深,昏暗的烛光映在上面,狰狞的仿若一条丑陋的毒蛇。
楚怀珝将手中棉布清洗干净,又沾了些清酒,为他将伤口处的血污擦拭干净。接着又从怀里摸出一个圆形小盒,刚一打开,顿时一阵浓郁的香气从盒中溢出,意外的旖旎。
顾檀一怔,似笑非笑地望向楚怀珝:“二爷是不是拿错药了?”
楚怀珝闻到这个味道也是一愣,随即有些哭笑不得:“这是沐家的凝霜露,上好的金疮药。”他摸摸鼻子:“我也是第一次用这个东西,气味是销……浓郁了些,但据说效果不错,至少不会留疤。”
顾檀闻言没有说话,他轻咳一声,接着道:“会有些疼,你忍着点。”
“嗯。”
楚怀珝用手指沾了些药膏,轻轻涂抹在他的伤口处。白色的膏体带些许清凉,刚沾上伤口,便化作透明的水珠,渗入皮肤内。
还没来得及感受那阵凉意,顾檀便觉得那些水珠里仿佛掺杂着无数火种,一阵阵灼烧着他的伤口。
“嘶……”
他蹙起眉,手臂因疼痛而微微颤栗。
知他难受,楚怀珝一边为他上药,一边与他对话,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又挖出一块药膏,楚怀珝尽量轻柔的去触碰他的伤口,只听他缓缓问道:“你方才说百晓曾出现在这里,是怎么回事?”
“我正要三更殿的刺客交手时,他便出现了。”
顾檀的声音因为疼痛而微微发颤,他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平稳道:“他救了沈枚。”
楚怀珝手指一顿,“百晓可有说什么?”
“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沈枚喝多了,就抱着人家不放,哥哥哥哥的一通乱叫。”
说到这儿,顾檀笑了一声:“最后居然还吐了他一身。”
楚怀珝闻言也笑了笑:“下次还是看好沈枚,再也不要让他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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