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檀跟在楚怀珝身后,一眼便看到了那个空空如也的位子,不由挪愉道:“看来人家根本无意与二爷相见啊。”
楚怀珝挑眉,不可置否。
可倘若不是沈家人,何必出价五千来争这把剑呢?
倒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了。
“二爷在想什么?”
见他低头沉思,顾檀忍不住轻笑道:“难不成是后悔了?”
楚怀珝悠然开口道:“明珠送佳人,宝剑赠英雄。”
“既是物尽其用,何悔之有?”
他说完,回头望向不远处的的二层梯口,开扇对顾檀颔首微笑道,“劳烦这位佳人,随我上去看看如何?”
不问行二层名曰“锦琛”,以珍宝玉器交易为主。
两人沿梯口走至楼上,一个木雕月洞门赫然映入眼帘,门上挂着一层白纱幕帘,幕帘上镶着少许珍珠,颗颗饱满圆润。
厅内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圆环木台,木台从当中划分为两半。左一半为明,上摆物品均是明码标价;右一半为暗,暗台上只有物品,没有价码。环形之上、屋顶正中悬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所发之光如同皎月一般,十分柔和。
楚怀珝自明区拿起一枚成色不错的玉佩端详片刻,果然在那玉佩的背面看到了一个不太显眼的门型标记。
三个门型标记一模一样,楚怀珝沉思片刻,一个想法自心头涌上,他放下手中玉佩,抬眼向四周望去。
一般市坊,珍宝玉器价格高低均取决于品质成色。这里既是自由交易之所,自然会有专门的鉴定验宝之地。他环顾四周,果然在那月洞门的最左角看到了一方矮桌,矮桌上摆着一块松木板,上书“鉴宝”二字。矮桌后坐着一位女孩,女孩编着两个细辫,紧张地盯着来往客人,时不时低头搓搓手指,神色满是拘谨。
这位女孩叫胡杏,是‘锦琛’资历最深的鉴宝人胡款的孙女,也是他唯一的传人。
要说巧也巧了,平时胡款带着胡杏鉴宝,虽会教她东西,却从不让她上手;可偏偏胡款今个早上吃坏了肚子,在那五谷杂粮轮回之所来来会回跑了好几趟。
眼瞅自己就要脱力,无奈只得先让孙女顶班,自己去行外寻郎中抓药去了。
楚怀珝佯装成初来乍到的普通卖家,自怀中取出那枚白玉扳指,抬步走至胡杏面前,轻笑道:“姑娘可是这儿的鉴宝师?在下手里有扳指一枚,想借机出手,还请姑娘为我估个价。”
胡杏终究是太过腼腆,只见她面上红了红,喏喏道:“我不是……我爷爷才是,他现下有事走开了,公子请稍等,他一会儿就回来。”
楚怀珝举着扳指微微蹙眉道:“不知姑娘若能帮忙鉴定一二?实不相瞒,在下的朋友还在那边等着……”
“我?”胡杏指了指自己,犹豫道:“我恐怕……”
“无妨,姑娘大概估个价便好。”
见他态度陈恳,胡杏这才接过白玉扳指,先是放在耳边敲了敲,又仔细看了看它的成色与材质,舒了口气道:“我听这声清脆纯净,这形细密、温润,应是上好的羊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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