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眼神转瞬即逝,她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再看看身边站着的城玦,便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想必是在看阿弟吧,是自己看错了。
沈安居沉默了几瞬,随后低头行礼,慢慢的说道:“皇上厚爱,臣谢恩。”
一语落下,这桩亲事也算是定下了。
程沐瑶转头看了看自己侧后方坐着的城珍,只见她一脸的震惊,最后还是被她的老嬷嬷强制性的把头压了下去。
堂堂公主因为一装亲事惊讶成这样,让外人看了去,指不定要怎么谈论呢!
可怜的城珍。
程沐瑶在心中说了一句,随后便把自己的眼神收了回去。
只见沈安居此时已经坐了回去,他正在看着自己。
他坐的很正,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淡淡的看着自己。
这一次,程沐瑶没看错,他真的是在盯着自己,那双清冷的眸子,看不出任何的息怒。
一潭死水。
这是程沐瑶唯一可以形容那双眸子的词语了,那双没有任何生气的眸子,看一眼仿佛就要把人吸进去一般。
不敢再和他对视,程沐瑶低下了头。
她没有看到的是,在他低下头的那一瞬间,沈安居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笑容。
那笑容,带着一丝的苦,更多的是嘲讽。
他在嘲讽谁?
……
“情况如何了?”赵启明站在病房外,隔着门上的玻璃,问着房间里面的那个人。
“病人恢复情况不错,精神也有所好转。”
“恩。”
赵启明又看了一眼病房内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赵承,转身朝着另外一边的病房内走过去。
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她脸色苍白,浑身插满了管子。
医院的诊断结果是她的内脏受损,但是只轻微程度,全身只有轻微外伤,没有骨折。
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但是万幸中的不幸就是,整个医院,没有一个医生可以解释她为何无法醒来。
这已经是她昏过去的第七天了,心电图脑电图一切都在表示着,她只是睡着了,但是无论他如何呼唤,她就是醒不过来。
他想,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她的思想回到了一千年前,这也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沐瑶,这个梦你做的够长了,快点醒来吧。”
他一边在担心这程沐瑶会会发生什么意外,一方面又担心她要再经历一次那样的痛苦。
自己做过的事情……毁了国家,也毁了她……
赵启明闭上了眼睛,用力的想要驱散脑海中的那些想法。
“启明哥哥。”
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女声。
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启明哥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呜呜……”
陶盏又忍不住开始哭了。
这是她这些天以来第四次来到这里了,每一次都是内疚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