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用美食吸引到楚夫子,那她只会做炸鸡了。
她的大学11点就宵禁,但每晚都饿,室友们便一起买了卡式炉悄悄在阳台上炸鸡排,那香味隔壁都能被馋哭,这个手艺她学得很精啦。
只是被热油烫到手背时,庄妍音只能含泪望天。
她到底是作了什么孽要被男主这么折磨!啊啊啊好气qaq
就这样,路人都对她的炸鸡从看都不看变为真香排队了,庄妍音还是没有遇见目标。
这背后便有一片竹林,不远处便挨着个桃林,这个十字路口可是赶集必经之地,卫封他们采买粮食必经此地,她不可能蹲了五天都蹲不到一个目标,楚夫子的弟子可都有很重的书香气。
那树林她是不敢去看的,卫封对一切主动接触他的异性都不感兴趣。
又苦等了两天,庄妍音终于放弃了,含泪横穿过整个芜州,从南郊去了北郊,还是找的抠门凶恶的人重新租了个破到漏雨的茅屋。
租给她茅屋的是个四十岁的鳏夫,识些字,在租赁条上写好了坑她的字眼,但庄妍音假装不识字,乖巧地按了手印。
她想着兴许以后卖惨时能有用。
这里壮汉太多,她担心自己安危,便去邻居阿婆那里说想买条狗。
许阿婆在这个村子里第一次见到生人,且是个生得水灵乖巧又十分落魄可怜的小姑娘,她心善,瞧着小姑娘眼巴巴祈求的眼神便觉得可怜。
“阿婆,我只有十文钱,我知道该是买不起的,那便把大黄借给我吧,我很听话的,从来不骗人,我就去路口摆个摊,等回来了我便把大黄还您。”
她连忙承诺:“我卖炸鸡,鸡骨头都可以给大黄吃的,不会饿着它的。”
“傻孩子,阿婆借给你,不用钱。”
庄妍音泪眼汪汪,声音软软道:“阿婆,您真好,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
要卖惨,要对这里一切人卖惨。
若真的接近到了卫封,他性格谨慎,是会派人去打听她底细的。
许阿婆的大黄似是因为主人打过招呼的缘故,对她并不排斥,庄妍音丢了些骨头给它吃,它该是许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狗粮,竟也很快跟她亲近起来,吃完还想要,冲她摇尾巴。
庄妍音跟大黄熟悉后,又去邻居林大婶家买了鸡,也顺便卖了一波惨,说自己是来寻亲的。
林大婶直接给她打了五折,揉着她脑袋叹道:“若是寻不到你的家人,那就留在婶子家,我家大铁踏实勤快,你要是愿意,不会亏待你!”
鸡窝里探出个十二岁的小男孩,想看她又害羞,红透了脸。
庄妍音眉眼弯弯,抱着林婶杀好的鸡:“林婶,您真好呀。”转身狂遁。
顺利在丁字路口支起了摊,望着来往过路的人群,闻着空气里清雅的梨花香,庄妍音忽然就有一种“就是这里了”的感觉。
一直守到第三日,她摊位前果真来了个文质彬彬的少年。
少年十六岁的模样,斯文清秀,不像村子里的人都穿窄袖,他穿宽袖的月色长衫,举手投足皆是斯文儒生。
“这炸鸡倒也是第一次见,要几钱?”
少年话音刚落,似是才瞧清了她的脸,生生愣了片刻才回过神。
“小哥儿好呀,这是我自己做的炸鸡,这个是鸡米花,这个是鸡腿,这是鸡翅。我做的很干净,鸡肉也嫩,我没有用坏的肉哦,小哥儿先尝尝。”
少年书生见她生得乖巧无害,言谈又礼貌可爱,低头瞧了眼破烂的木桌上一只鸡的份量,也猜到这是小本生意。
他嗓音温润:“我尝了你岂不是少赚了生意。”
“我愿意给你尝呀,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礼貌的,他们都……”庄妍音黯然垂下小脸,“他们都会尝好多走,又不买。”她无措地捏着衣角。
少年书生敛下笑,嗓音越发温和:“我都要了,你包起来吧。此地民风淳朴,但因此路口有多条道路交汇,各样人群都有,你一个小女孩,小心被人欺负了去。”
庄妍音感动地将炸鸡都包给他,瞧了瞧拴在一旁树上的大黄狗:“我有狗狗保护我的。”
少年书生微笑抿唇,接过后没问价钱,直接将一两碎银放在了她案上。
庄妍音要还他,少年回头笑道:“收着吧,小心被劫匪瞧见。若是好吃,我会再来。”
她感动得泪眼汪汪目送少年走远。心头有很大的肯定,这人应该是楚夫子的学生。
这样不俗的言谈举止和善良的品性,很符合书里楚夫子收徒的标准。
但她不想就这样直接打听什么,若卫封真在这附近,她安安分分越久,卫封对她越不会起疑。
……
少年书生提着炸鸡穿道过巷,推门进入一处宽敞大宅院,门童迎上来接他手上的炸鸡。
“徐公子回来啦。”
徐沛申颔首,微笑:“夫子在做什么?我买了个新鲜东西,夫子兴许爱吃,你帮我拿去分给夫子与各位公子。”
门童也才十四五岁,隔着荷叶便闻到一股香酥,馋得流口水。穿过庭院,踩着纷落娇白的梨花,过幽静竹园,夫子正与学生们在手谈。
手谈是刚刚结束,几人在研商复盘,一闻到香味都停了下来。
门童办完事,回来给徐沛申复命,还不忘嗦了下手指上的焦香。
“徐公子,那炸鸡也太好吃了!夫子很爱吃,说晚上还能下酒便更好了!诸位公子们也都说您买的好,唯有卫公子没有吃。不过夫子倒是没吃够呢。”
徐沛申想到那张对任何事物都不感兴趣的脸,摇头笑道:“这是我留的半份,便先拿去给夫子吧。”
门童连忙去送,不一会儿便乐呵呵地跑回来。
“徐公子,夫子还不够吃,要您明日再带些回来。夫子见卫公子不吃,强行塞了一颗鸡米花给他,哪想卫公子吃完也说香,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