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婷摇头,却又点头:“二哥不再是纨绔子弟了,但是,不再像以前的那个二哥活得恣意潇洒,意气风发。我觉二哥现在不自在。”
“明白的东西多了,有了担当,会觉得肩膀上承载的东西多了,会有思虑,会计较对错,会度量之后再做决定……”
“以前的二哥断然不会说出这些话来,这些话,倒是很像大哥能说出来的。”李徽婷道。
李徽宗痞痞一笑,道:“那你,想不想让二哥带你出去玩一圈?”
说完,就打开窗户往外看了看:“咱们从这儿逃出去,府中到处在忙着,我们可以玩到夜里子时前回来。”
李徽婷摇头说不去,随意的拿了一个绣样开始绣花,道:“我不闷,二哥你自己去玩吧,徽蓁肯定要找你玩。”
“好,那你好好呆着,明儿我跟母亲说,放你出来。我去找小妹了。”李徽宗说完,他就不走寻常路,从窗户跳了出去。
夜色渐渐临近,一直到彻底黑了下去。
丞相府前院热热闹闹,灯火通明。李徽婷早收拾好了包袱,抱着包袱在窗户前等着,急切的望着窗户外的黑夜,心里想着下一刻就看见卫谏的脸。
自从李徽宗来过那一趟之后,再无人来打扰李徽婷。
从戌时,等到亥时,再从亥时到子时,丞相府里的宴席都散了,灯火都熄灭,连下人都就寝休息了,李徽婷没能等来卫谏。
她心中越发的着急担心,怕卫谏别是出了什么事?
不然,他肯定不会忘记他俩的约定。
她急得身子都颤抖起来,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砸。
外面突然下起了鹅毛大雪,一片一片的落在地上,雪下得很大,很快将地面铺上一层银白,李徽婷看着窗户外面,空无一人守着。
兴许是今日宴会,大家都喝得太过尽兴了,忘了守着她这儿。
她咬了咬牙,望着窗户外面,她扯了房中幔帐垂挂,顺着幔帐缓慢又小心翼翼又害怕的慢慢往下面去,她这阁楼与地面有三丈多高,摔下去能摔死人。
好几回她都感觉自己双手双脚无力,要松开幔帐了,但咬了咬牙,拼命的抓着幔帐,慢慢的,慢慢的,往下。
经历了好久之后,总算,她安全的落在了地面上,却是撇头一看,阁楼的门并未锁着,应当是二哥来了之后,故意没有锁,让她自己能够出去。
可笑,她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和勇气,冒了那么大的险。
不过,她还是笑了笑,心中轻松了许多。
今日府中巡夜的人很少,她轻松躲过了巡夜的人,悄悄的从后门出了府,就一路向卫府狂奔而去。
路滑,她跌倒数次。
但不计较疼痛,只满怀着希望和担忧往卫府而去,她就怕卫谏出事了。
到了卫府门口之后,看着府门口挂着的那两个大红灯笼,有些害怕上前去叫门,她在府外踌躇犹豫许久,咬了咬唇,发觉唇很凉。
想搓手,手很凉,浑身都冷,冷得她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