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人跟不住卫大人,想来他是在到处寻找南朝最好的白玉,已经四色花吧。奴婢听说,南朝的四色花很是神圣少见,若非有缘人,难以见到。”瑾儿答道。
一想到卫谏寻白玉和四色花只是为了博李徽婷一笑,她就心中烦闷。
又问:“京城可有来消息?”
“有消息刚到,皇上要您回京,您在江南滞留一月多都未有所成,皇上担荣王会派人来伤害您,想将您召回,且已经下了密令,让赫连将军破坏荣王的登基大典。”
“既然如此,吩咐下去收拾吧,明日我们就回京。”赵承玉道。
“是。”瑾儿应下后就出了屋子,吩咐人收拾东西。
赵承玉动身启程回京城的那日,卫谏和长风从南朝赶了回来,他身上还带着南朝最好的白玉,以及四色花。
赵承玉见到了那四色花,花瓣果然是四种颜色,十分绚丽好看,卫谏将那花好生珍藏着,日日都抱着花盆浇水,又怕它被风刮了,又怕被太阳晒死了。
两人虽是同程回京城,却是一路无话,早不如先前亲近。
回了京城后,赵承玉进了宫,卫谏去了丞相府。
丞相府里,李徽婷见到那四色花惊喜异常,再得卫谏相赠的白玉,更是高兴无比。
“丞相府虽然大富大贵,我母亲还是大长公主,什么稀罕物件我都见过,唯独这么大一块,玉质又上乘的白玉,我还是第一回见。卫大人寻来这玉佩,定是花了不少功夫。”李徽婷心中如裹了蜜一般甜,不过面上还是尚且知晓矜持,礼仪言语并无不周。
“都是偶然所得,没花什么功夫,承蒙李小姐如此看得起卫某,这等好东西也唯有李小姐出身高贵、气质优雅之人能与相配,故而才来送给李小姐。”卫谏一副彬彬有礼、神色平常的模样道,并无半分僭越及用心。
李徽婷心中只管欢喜,看着那四色花,又看那白玉,低头含羞的小声问:“长公主身份更为尊贵,卫大人定是送了更好的东西给长公主吧?”
“卫某与长公主并不亲近,长公主素来为人冷漠,又高高在上,卫某的东西,她怕是也看不上眼,故而,卫某也不去讨她奚落嘲讽。”卫谏答道,神色言语里透露着对赵承玉的不喜。
“是了,长公主身份尊贵,一般俗物是入不得她的眼的。”
李徽婷说了这话后,许久,两人无话,沉默的在院中面对面站着,互相看着彼此。
李徽婷的心,扑通扑通的乱跳着,像是要从心口从喉咙里跳出来一般。
她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会这般的离经叛道,她是府中最为听话乖巧的小姐,她从来都觉得自己会听从父母的训导,之后再嫁给一个父母属意的丈夫,从未想过,她竟会对一个太监动心。
她对一个太监动心了!
李徽婷的目光越加变得灼热,盯着卫谏看,朱唇轻启,鼓足了许久的勇气,才道:“卫大人,我……我的心意……你可知晓?我想学我大哥一次。”
“李小姐要离家出走?”卫谏已明知李徽婷的意思,却是故意曲解。
“不……”李徽婷着了急,她道:“自从卫大人上回救了我,小女子无以为报,想伺候卫大人,为奴为婢,小女子也义无反顾!”
这回,卫谏不再装傻了,沉了脸色,略显尴尬,道:“卫某,只是一介阉人,不敢蒙李小姐错爱……”
拒绝了李徽婷后,不等她说话,卫谏就拱手道:“卫某告辞,李小姐不必相送……”
便就快步跟逃似的离开了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