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趔趄的退了两步,装作一副头疼的模样,倒在赫连南骏的怀中,赫连南骏此时也觉头疼眩晕,与赵承玉解释道:“新月喝过几杯酒,我也喝过酒,若是她安排的事,怎会将自己和我给算计进去?”
说罢,就艰难吃力的抱着白新月离开了仙客来。
赵承玉摇头冷笑,她若不将所有人都算计进去,怎能撇开自己的嫌疑?
赫连南骏在行军打仗上运筹帷幄,什么人都算计不过他,怎么在看女人这上面,如此蠢呢?
“崔小六到哪儿了?”赵承玉看了眼满桌子没有动过的酒菜,向瑾儿问道。
“明日就能到长宁县。”瑾儿答道。
“对了,卫谏呢?他应该也来了江南才对,他到哪儿了?”赵承玉想起卫谏来,她来江南已有几日,却未曾见到卫谏。
“卫大人去了南朝。”瑾儿答道。
“他去南朝做什么?”赵承玉纳闷。
“说是处理些私事,不过,听说南朝十分好的白玉和绚丽的四色花,李大小姐很喜欢,大抵是为了讨李小姐欢心吧。”后面的话,是瑾儿瞎编的。
她和松儿都看得出,卫谏和赵承玉不会是一路人,两人终究有一天会敌对。等到那日来临,赵承玉后悔,不如先早早的断了赵承玉对卫谏的心思,在那之前,对卫谏生出厌恶来。
“哦,是这样啊!”赵承玉垂头低落的道。
卫谏那日将赵承玉护送到江南之后,便与瑾儿道:“她来了江南,自有别的人护佑,她见了我也是要恼恨的,我在不在江南都无关紧要,我会去南朝那边打探一番消息。”
说罢,就带着长风策马疾驰往南朝的方向去了。
南朝在江南之南,亦是富庶之地,只是面积太小,素来都是些生意商贾之人,羸弱书生之类。
南朝只有三省十五州,原先也是北朝的一部分,乃是北朝先祖和南朝先祖一同浴血奋战打下了这江山,两人亲如兄弟,北朝先祖愿与南朝先祖一同治理江山,南朝先祖只要了这一块地方,此后,两国便以南朝、北朝为称,百年来都是关系友好之邦。
先祖逝去后,两朝的子孙便慢慢生了嫌隙,南朝的人觉得不公,凭什么赵氏皇族占领了这么大的一块山河,南朝富有,却土地稀少。
于是,南朝君王便开始屡次进犯北朝,但南朝士兵不如北朝骁勇善战,故而屡次落败,南朝当今皇帝姜珩焱为保南北朝的太平,于十多年前,将太子送去北朝为质子,这十多年来,南北朝相安无事。
奉安寺里,小沙弥领着卫谏往后院禅房走去,一边与他道:“太子殿下住的便是这间禅房,不过殿下回了东宫,也娶了太子妃,往后必定是不会再来奉安寺里小住。”
“太子殿下可有留下些什么东西?”卫谏问道。
“有一支竹简。”小沙弥道,进了禅房里拿了放在桌子上的小木盒递给卫谏。
卫谏打开竹简,上面写了一行字:“倚红倚翠点朱唇。”
“是风月楼。”长风提醒道:“倚红、倚翠是南朝的青楼,青楼女子才喜描眉点唇。”
卫谏敛眉沉着脸色,心中纳闷:“风月楼是个什么地方?”
“一个很不起眼的教坊,调教的都是些风月女子,个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这些女子去了何处,却无人知晓。也甚少有见什么地方出过风月楼的名号。”长风答道,他也是一次偶然机会路过了风月楼,见这风月楼虽是教坊,却是常年关门,院落内却又传出丝竹之声,他还曾见有一女子从风月楼里出来,那身段模样都属上乘。
故而,留了个心眼,对这风月楼调查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