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15节</h1>
当下把那套在手上的腰带从手腕上解下来,嫌弃的往江松脸上一扔。顾不得脚上的疼就又哭又笑的往那高高大大的大英雄扑去。
抱住了那坚硬冰凉的铠甲就哀哀的撒娇,“呜呜,可算见着你了,娇娇就要累死了,脚也疼死了,呜呜。”
江鹤的醋意翻滚怒火滔天,就在那小娇娇乳燕投林似得扑进他的怀里时,有如沾了潮湿的火炮捻子,一丝火气也无。只剩下了气短英雄的无限柔肠。
这样的依赖他,好似藤萝依赖着大树。
他低头见那小娇娇眷恋的在自己溅过血挨过死人的铠甲上磨蹭着,那娇嫩的跟水豆腐似的小脸被划出了红痕依然不肯离开。
两只细嫩的小胳膊使劲怀着自己的劲腰,红润润的小嘴娇滴滴的嘟着,在跟自己诉说着委屈,软软的撒娇。
下意识的就伸出两条铁臂抱住了她微微的晃着,脸依然板的紧紧的,眼神却比三月的暖阳还要柔和,“怎地如此淘气,竟跑这里来了?”
娇娇此时对军营一丝向往也无,闻言苦了一张脸,当着人儿的面就进起了谗言,伸出一根葱尖尖儿似的玉指,颤巍巍的指着江松就开始告黑状,“都是江松,他说军营里可好玩儿了,非要带着我来。”
江松被她的不要脸震惊的目瞪口呆,当即就反驳道:“明明是你……”
娇娇又回转了身子,抱着江鹤粗壮的腰身娇滴滴的道:“他还说上次那几个将军对他太坏了,他要搞些破坏教训教训那些黑心的师傅们。”
☆、第23章 娇娇遇难
江松简直要给她跪下了,他心里确实是存了这个念头,这才一力撺掇着娇娇跟他翻山越岭的来此。到时候有这么个挡箭牌,想必不会被大哥罚的太惨。
唯一没想到的是,这是个吃不得苦的活祖宗,一见着靠山就把他给卖了,还添油加醋的把他编排的更欠揍。不就是骗她多走了几步路,多吃了她那么点零嘴嘛!至于这样狠毒吗?
正想过去把那颠倒是非的坏家伙揪过来好好的辩驳一番,却被自家大哥阴测测的笑容冻僵在了原地,一动不敢动。
江鹤见他老实了,一边抱着怀里娇人儿的腰身使她身子凌空,好缓解玉脚上的疼痛。一边面无表情的瞪着江松,“既然你甚是想念军营,对军中人事念念不忘,那以后每日就来营中跟着新兵一起操练。又恐怕家中祖母不舍,就每日晚上还是回家中住宿。”
晴天霹雳呀!
每日里跟着新兵操练不行,还要两次翻山越岭,这是要累死他啊!那营中一向是不把新兵当人看的,一日训练下来,根本就是沾床就着,哪里还有力气去爬山渡河的折腾!
江松眼里泛了两泡泪水,吸了吸鼻子,“大哥,我才九岁呢~”
“男子汉大丈夫,还作此啼哭可怜之态,现在就去营中报道罢。”
江松看着在他怀里啼哭的正欢快的娇娇,十分的无语,有心想嘲笑她才是真正在啼哭,有心想反驳大哥心太偏,可是也知道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唉,遂叫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
娇娇还是去军营了,因为江鹤一会儿还要巡营,就让娇娇先在他的营帐等候。一路走过,不过是些满头大汗的青壮年,到处灰扑扑的,自己经过时,还有些人会好奇的瞟过来,然后就会被几个拿鞭子的将军一顿大骂。
到黄昏的回去的时候,娇娇有些委婉的请求,可不可以给她一匹马,因为她脚上起了泡走不动路了。江鹤更加委婉,面不改色的撒谎道军中的马匹是不可私用的。
见娇娇苦了脸,特地把坚硬的盔甲脱掉,换了一身便衣,沉吟了下道:“要不还是我背你罢。放心,这次没有盔甲,不会硌着你。”
娇娇也没有忸怩,见他半蹲下等着自己爬上去,乖乖的就伏在了那宽阔又温暖的背上。
太阳早已下山,只留下漫天灿烂橙红的晚霞,绚烂多姿,把冬日里光秃秃的山峰,也映衬的十分温婉柔美。
二人俱未理会身后将士们见了鬼似得表情,倒是气氛和谐。
虽然只有半天,江松还是□□练的褪了一层皮,哭丧着脸迈着沉重的腿跟在二人后面。一边走一边呲牙咧嘴,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想着回去之后该如何在祖母面前装可怜博同情,也好避免了英年早逝的悲惨命运。
江鹤身上背着娇娇,感受着小小的人儿柔顺无比的趴伏在自己的背上,软绵绵的像是一团棉花。那细嫩的小胳膊更是乖乖地环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能感受的到,她对他越来越亲近,越来越没有防备。
遂低低地笑了声,“如今不怕我了?”
娇娇小脸红了红,侧脸趴在他的背脊上磨蹭了下,蹭的五大三粗的男子浑身一个颤栗,娇滴滴的道:“不怕。”
“为何不怕了?”
“因为你对我好。”
江鹤的表情越发的柔和,“怎么好?”
娇娇皱着眉头想了想,紧了紧环着脖颈的双臂,“有你在,娇娇就什么都不怕了,大哥就跟我父……父亲一样,像大山一样厚重,大树一样可靠。”
娇娇自觉自己说出了真谛,说完自己还重重的点了下头。江鹤的脸色却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脚下生风的健步如飞起来。接下来的路程上,一声不吭。
江松第二天到底是没有去军营被肆意蹂/躏,老太太听了之后,怎么都不同意。江鹤本来也是吓唬居多,就顺水推舟的顺了老太太的意,倒得来老太太地一顿夸赞。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为了自己内心那些见不得人的算计心思,江鹤把江松的每一天都安排的满满当当的,不是在练武,就是在读书,而且还都是在军师孔龙的院子里进行的。
江鹤这并不是空穴来风,想当年他也是在脂粉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为了混进那个圈子,什么淫诗艳词,市井香/话本子看的实在不少。后来又沦落到这太野山做了山大王,镇日里跟一群饥渴的汉子在一块儿混着。
最是知道,男女之间,日久最易生情。
阳春三月,日头变长,阳光变暖,整个太野山慢慢的生机勃□□来。朦胧的细细雨丝,悱恻的杏花绿柳,山野之间那未经修饰的景色最是动人。
不过齐嬷嬷的真爱不是这些,跟寨子里大多数的妇人一样,她最爱挎着竹篮,叫上三五个同伴,去漫山遍野的摘野菜。三月里的野菜刚刚长成,最是鲜嫩,摘回来凉拌,清炒,或是炖汤都是难得养生的美味。
娇娇最爱吃的是马兰头,用开水焯后放凉,切碎了拌入香干或花生米,加入盐、碎辣椒、醋、香油、蒜泥,口感清香又爽口。对于她被猪手虐的死去活来的嘴巴来说,也算一个救赎。
这几日老太太有些积食,齐嬷嬷就想着去采些蒲公英晚上回来做菜煮粥吃。没有了江松每日里插科打诨,娇娇的日子甚是无趣。便挎着个竹篮子,表示要跟齐嬷嬷把臂同游。
老太太躺在躺椅上晒太阳,昏昏欲睡间笑了声,“去罢去罢,多采些野花野树叶子回来,到时候给鹤哥儿屋里也插一些,不然他那屋子里生硬生硬的让人不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