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宁承治才借着酒意道:“从前是我做了许多错事,对不起陛下和顾家,我甘愿受罚。只是他们……他们母子两是无辜的,还请陛下高抬贵手。”
他说着便要跪下请罪,一旁鸿胪寺的几位官员忙搀扶他起身。
玉扶不禁好笑,“叙旧叙得好好的,说起这个来做什么?朕请你们来京城是受封赏的,不是处罚的。”
丽贵妃不禁笑道:“其实夫君他一直担心……既然陛下有此言,我就放心了。”
玉扶看了陈景行一眼,“朕听闻你们在京城这几日玩得很开心,以为你们是不担心的,原来你们也知道怕。”
宁承治听了这话更不好意思,丽贵妃羞道:“这是我的错,不能怪夫君。是我喜欢那些衣裳首饰,北璃的衣裳首饰好看,我没忍住!”
说罢娇羞地看了宁承治一眼。
得了吧。
玉扶心道,吃撑了请大夫去看诊的是宁承治,可不是丽贵妃。
她没有说破,只道:“其实你也不必太过自责,旁的不说,此次你主动投诚献地,朕心甚慰。桑夷人之所以胆敢进犯,就是因为九州大陆分崩离析,让人找到了可乘之机。东灵归附,则从此以后九州一统,再不至让异邦人屠戮的局面。你于九州大陆有功,也于天下万民有功。”
宁承治原就因酒红了脸,听见玉扶这一番夸奖的话,越发脸红。
他看向顾述白,顾述白一直是面带微笑的,看起来不像记仇的样子。
是他自己想多了,以顾家如今在北璃的地位,想对付他用得着虚与委蛇吗?
从头到尾,都是他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宫宴之后,圣旨很快传到了驿馆。
“封宁帝为宁公,封地临安。余者宁氏皇族皆受优待,宁氏宗庙一应留存,以继香火。”
宁承治一行收到旨意都欢喜得不得了,要不是顾忌腹中胎儿,丽贵妃只怕要高兴地跳起来。
他自贬为侯,昆吾伤尚且说他异想天开,不想玉扶如此大方,直接封了一个公爵。
公侯伯子男,公爵的地位远比侯爵更高。
幸福来得太突然,他有些不敢相信,拉着传旨的宫人又细问了许多,“陛下如此优待,臣诚惶诚恐,不知如何报答?”
宫人大约是受过玉扶嘱咐的,态度十分客气,“请宁公不必太过小心,陛下说了,这是宁公应得的。临安既是宁公封邑,陛下会派官员去接管当地政务,不过一应采邑收入仍是您的,临安皇宫也准您继续居住。”
宁承治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忙道:“那……那陛下可说了,我们何时需返回封邑?”
“陛下说既然夫人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