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根本无处可追。
哪一艘是主将所在的船?
整个海面上的小船都长得一模一样,恐怕连北璃的将士也分不清主将在哪里,更别提桑夷人了。
他们只能望洋兴叹,无可奈何。
一艘不起眼的小船上,顾述白和顾怀疆站在船舱中,众将士看着顾怀疆的神情,恨不得跪地拜伏。
他们从前只听过顾家军的名号,以为顾述白已将顾家军的实力发挥到淋漓尽致,可和顾怀疆这位真正的主将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
连顾述白自己都不得不惊叹,“父亲,你在京城的时候也偷偷研究了海战之法吗?”
哪怕他研究过,短短的时日能打出这样神奇又漂亮的一战,也让人难以置信。
顾怀疆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他,“当初你和玉扶是如何想出,把地方舰队当成雁形阵,从他们背后薄弱处偷袭的?”
顾述白愣了愣,一时不解他这个问题的用意。
顾怀疆胡子一动,沉声道:“兵者,诡道也。海战和陆战千差万别,然用兵之道殊途同归。今日之战能够胜利,关键在于小船灵活应变,数目大目标却小,比起对方的巨舰,我们的优势就是灵活。”
“所以当地方舰队合拢的时候,父亲毫不犹豫下令撤军,因为这个时候我们的优势已经没有了,对吗?”
顾怀疆点点头,“此战带出来的都是北璃最精锐的部队,也只有这些精兵才能做到百十艘小船都听从指挥灵活应变,彼此配合天衣无缝。”
林轩道:“是侯爷指挥得好。出发之前我们以为是蚍蜉撼大树,如今方知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能得侯爷亲自坐镇军中指挥,我等受益良多。”
他不是个会说话的人,此刻所言皆是军中将士肺腑之言。
顾怀疆面上毫无自满之色,反倒谦逊地摆摆手,“全都仰仗将士们愿意配合,老夫一介无职白衣,不敢居功。”
他越是谦逊,将士们越是敬佩。
虽说他如今是无职白衣,可顾侯爷三个字一出,军中将士无人不服无人敢不听指挥,比许多身居高位的将领更有威信。
小船组成的队伍很快在岸边合拢,炮台的火炮又对准了海面,一旦桑夷人追击过来,他们便会立刻开炮。
众人上了岸,不自觉地围住顾怀疆他们,一脸兴奋又不知从何说起。
顾怀疆一眼看到将士的伤口被海水泡得发白,连血都渗不出来了,立刻命人将受伤将士送去医治。
“陛下命人送了许多金疮药来,先给受重伤的人用上。”
“船立刻驶入港口,在港口外围再增设两处岗哨,务必日夜不歇,绝不能让桑夷人趁机毁掉我们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