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和几个妾室倒忠心,一心想为大皇子保住这条血脉,哭着喊着求那士兵把孩子放下来。
那士兵被求得很受用,“什么小皇孙?宁翊昭杀父弑君,早就被皇室除名了,他的儿子还能算皇孙吗?一个不知道哪来的野种,摔死得了!”
“陆母妃救我,陆母妃救救我!”
孩子哭着喊着,侧妃陆氏试图把孩子抢下来,无奈闺中弱质根本夺不过强健的士兵,倒引得周围一众士兵哈哈大笑。
陆氏身为侧妃,亦是朝堂大臣之女,从未受过此等羞辱,当即脸上红了一片。
大皇子朝士兵手上的孩子看去,孩子年纪尚小,失去生母和父亲已经够可怜的,自己死了之后只怕他也保不住性命。
宁承治那人,怎么可能留下自己的血脉?
连贤妃投井而死他还要褫夺贤妃生前的封号,下令不许葬入皇陵,连像样的葬礼都没有,只一卷破席裹了丢去乱葬岗。
想到自己一生经营终成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大皇子的眼角流下悔恨的泪水。
举着孩子的士兵趾高气昂,朝侧妃陆氏道:“你即便跪下来给大爷把鞋子擦擦,大爷就放了这个野种。”
陆氏一怔,看着孩子惊恐的泪水,心中动容。
这个孩子是大皇子早逝的正妃留下的,可这么多年一直养在自己膝下,早就和亲生骨肉没有区别了。
她若不跪,难道眼看着大皇子唯一的骨肉死吗?
她上前一步,身子一软便要跪下,一个妾室忙上前扶住她,“侧妃娘娘不可,就让妾身代劳吧!”
那忠义妾室还没说完,被士兵一脚踹出老远,“你算什么贱婢,轮得到你代劳?不是娘娘还不配给本大爷擦鞋呢!”
那位妾室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士兵还要再上去踢两脚,忽听得朔风猛烈起来,一片片白雪飞进府门。
他愣了愣,一乘明黄徽记的马车从街外行来,马车后跟着一队训练有素的精兵,个个强悍英勇。
士兵虽认不得是哪位贵人的马车,也知道上前行礼,在马车下行了个跪礼。
车上的帘子揭开,一个梳双丫髻的年少婢女出来,一身绫罗璀璨光华,可想她的主子是何等尊贵身份。
他正要开口,忽见那丫鬟一脚朝他脸上踩来,竟踏着他下了马车!
他好歹是陛下登基前二皇子府的亲卫,岂容如此践踏?!
士兵待要发作,忽见马车里钻出一个绝色少女,一身月白素衣清丽异常,衬得周围红墙碧瓦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