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宫中,贤妃坐在窗下刺绣,手中的绣布半只鸳鸯栩栩如生。
木槿捧着彩线走来,“娘娘要的缠金丝线是哪一种?奴婢在库房里找到了好几样金丝线,分不清哪样是缠金。”
她索性把找出来的丝线全送到贤妃跟前,贤妃就着她的手看了一遭,“是这个,只是放得久了,颜色不大显眼。你去找找有没有新的,若没有就打发人去内务府要一些。”
“好,奴婢这就打发人去。娘娘先别急绣鸳鸯,不如先把边上的水波绣了,绣完缠金线也来了。”
贤妃嗔她,“还不快去?在这里啰嗦。”
木槿笑着退下,她知道那是贤妃绣给宁帝的荷包,打算在端阳节给他装香料。帝妃两个两个加起来快一百岁,贤妃还用鸳鸯这等恩爱图案。
可见二人情谊绵长。
好一会儿,贤妃听见木槿去而复返的脚步声,“拿来没有?鸳鸯身上的翎毛非用这缠金丝线不可,别的金线不是俗气,就是颜色不对。”
木槿没有出声。
贤妃低着头久了,脖子发酸,抬起头来锤了锤,才发现来的人并非木槿。
“陛下?您怎么突然来了?”
宁帝独自站在门口,身后只有高公公,多余的人一个也没带。
他悄无声息地站在那,不知道看了自己多久。
贤妃心中有些发慌,强作镇定笑着迎上去,宁帝的眼神带着探究,“朕闲来无事,白来看看爱妃做什么。”
“没做什么,就是给陛下绣一个荷包,等端阳节的时候好戴祛邪避毒的香料。”
祛邪避毒。
宁帝听到这四个字,眼神忽然警惕起来,看贤妃的目光和以往完全不同。
他径自走到榻边,把绣绷拿起一看,“朕是被医神诊治过的人,就算不祛邪避毒想来也无事,爱妃说呢?”
贤妃心中咯噔一声。
从前,宁帝在朝中唯一有所忌惮的是顾怀疆,大权在握。
现在,一切都反过来了。
他除了顾怀疆,好像谁都忌惮,前些日子把大皇子和二皇子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