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三长两短,我身为人臣又有何面目再食俸禄?”
齐岸还想再劝说什么,看顾怀疆的神情已是决绝,不敢多言。
“更衣吧。”
他摊开双手,缓缓合上了眼。
“侯爷,高公公来传旨了!”
顾怀疆瞬间睁眼,心中充满惶恐与不安。
这个时候,高公公来宣什么旨,难道是陛下……
他推开齐岸,看向来人,“传的什么旨?”
“说是和医神有关的,齐管事已经领他去客房小院了。”
齐岸松了一口气,赶上前道:“侯爷这是关心则乱,陛下不会有事的。要是真的出事,宫中丧钟早就鸣起,何须等到传旨呢?”
“你说的对,是我太紧张了。”
顾怀疆总有一种欺君罔上的亏心之感。
他明知道宁帝身中慢性毒药,也有了怀疑的对象,却知情不报,只能让玉扶用一些小手段控制毒性蔓延。
他一生光明磊落,这点小小的欺瞒,都成了夜不能寐的心虚。
“医神大人,我东灵陛下身患疾病,听闻医神大人驾临东灵,想请您进宫看诊,御赐的撵轿就在顾侯府门外等着。”
高公公毕恭毕敬,腰弯成了大雪后的竹子,站在院中不敢有一丝怠慢。
他们甚至不敢靠近熏池,唯恐医神毛病多规矩大,不喜欢他们靠近。
要说起来,这位医神大人,他不是第一次打交道。
上一次还是宁帝派人千里迢迢去仙人谷请他,希望他为先皇后治病,却被无情地拒绝之时。
当时仙人谷只有一个小童出面接待,说是医神在闭关,谁都不见。
堂堂东灵皇帝的特使,熏池只派了一个小童就打发了,可见其态度倨傲。
至于是真闭关还是假闭关,一直到现在都不得而知。
玉扶颇为诧异,小声同顾述白道:“宫里怎么这么快就收到消息了?”
顾述白低声回应,“陛下的病缠绵许久,宫中太医束手无策,已有人开始在民间遍访名医,对于医神的动向自然敏感。何况昨日你二师兄打伤了顾侯府几十个亲兵,这事想隐瞒都难。”
“那可怎么办?我们还没说服师父,宫里就派人来了,师父一定会拒绝的!”
“不去!”
果然,熏池轻飘飘两个字打发了高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