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公主身子一颤,勉强保持住身形,假装什么都什么不知道。
人已经被二皇子支出去了,方才殿中场面混乱,也没有人会去细看出声的宫女是谁。
只要她不承认,想来宁帝也不会知道是谁。
殿中伺候的宫女全都跪了下来,战战兢兢地应对宁帝的怒气,却没有一人出声。
“陛下饶命,不是奴婢喊的!”
每个宫女都说不是她喊的,可宁帝记得那道声音的来源,就是丹阳公主附近。
不是宫女喊的,难道还是她喊的不成?
“父皇息怒。”
大皇子忽然款款从座中站起,笑道:“父皇,儿臣亲眼看见那个叫喊的宫女躲出去了,大约知道自己闯了祸,所以不敢在殿中待着。儿臣已经命人去抓她了,还请父皇宽心。”
他看见钿儿出声了?
丹阳公主心跳如擂鼓,一旦钿儿被抓到,外人必定会嘲笑她故意给玉扶使坏。
大皇子和二皇子针锋相对,自己是二皇子的同胞妹妹,大皇子一定乐见她出丑……
“这还差不多。”
宁帝面色好看了些,指着大皇子道:“朕懒得处置,你抓到了这个宫女要重重责罚,不能姑息。”
“是,父皇。”
大皇子没有说出那个宫女是谁的宫女,只是答应着坐了下来。
宫宴继续。
只是今夜人们的焦点,从那些待字闺中的小姐,转移到了玉扶的身上。
不少入宫的大臣夫人派人来示好,请玉扶过去说话,玉扶就像击鼓传花的花儿似的,在各家夫人之间辗转。
看着她和那些女眷相处的情景,好像看到孩子和母亲,一个慈祥一个乖巧。
等玉扶再被送回到顾怀疆身边的时候,她眉开眼笑地伸出手来,在他们跟前晃了晃。
琳琅满目,异彩纷呈,她的双手挂了几串精致的手钏。
“大将军,你看!”
顾怀疆看得眼花缭乱,先是一愣,而后笑道:“这是那些夫人们送给你的吗?你还记得,是谁送的哪一串么?”
他有些后悔,刚才不应该任由玉扶离开,更不应该不提醒她,别收旁人的礼物。
她今夜一曲关山月震惊四座,盯着她的人不少,宁帝的试探更让他感受到威胁。
而这些和玉扶相处和睦的夫人们,多多少少都代表着自家的势力,玉扶收了她们的礼,就代表着某种默契。
这种默契,会打破他一直想保持的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