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今日。
“你现在不是淤泥,而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你不像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邀月自责地摇了摇头,“我就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二公子,你太高看我了。我就算不是淤泥,也成不了荷花,因为我心中有私念。”
她的私念,无外乎于那一首长相思。
顾酒歌一直懂得她的心意,“我明白。可此刻船上不仅有我父亲和兄长、弟、妹们,还有大皇子、二皇子并丹阳公主,更有帝都的亲贵子弟。你这个时候出现,委实不该。”
“的确不该。”
邀月深吸了一口气,单薄的肩胛骨就像她怀中的琵琶,瘦弱得叫人心生怜意。
“我到了这里之后,就知道我做了一件不该的错事,可我已经没有折返的余地了。有人特意来找我,告诉我你正在议亲,你可能会娶丹阳公主。到那个时候,像我这样的风尘女子,连见你一面都难了。所以我慌了,我把你教过我的那些理智和清醒,全都丢到了脑后!”
她终于放下了怀中的琵琶,弓着身子掩住了脸,哀哀痛哭了起来。
她也是才明白过来。
就算顾酒歌娶了丹阳公主,自己也还有机会再见到他。
可她今日到这里来,损害了他的声名,日后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吧?
想到此处,她泣不成声。
顾酒歌一向是惜花之人,见美人在自己面前痛哭,心生不忍,终于还是把手搭上了她的背。
他轻轻拍了两下,掌心碰到的是她突兀的蝴蝶骨,消瘦可怜。
“好了,已经没事了。父亲并没有动怒,是玉扶化解了这一场尴尬。”
“玉扶小姐?”
邀月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来,微微错愕地看着顾酒歌,藏不住欢欣之情。
“我以为你是来责怪我的,是来赶我走的,是来告诉我,你再也不想见到我的……”
顾酒歌无奈地摇了摇头,一手将她揽入怀中。
“好了,先别哭了。你先告诉我,是谁同你说我要娶丹阳公主的?”
……
“你是说,有人故意告诉邀月你要成婚,让她今日出现在西湖之上?”
晚间回到府中,顾酒歌便把邀月所说告诉了顾述白,兄弟两人也好有个商量。
“是,她说告诉她此事的是个外地的客商,看起来非富即贵。且说得言之凿凿,她慌乱中信以为真,连那客商姓甚名谁都没问清楚。”
“呵,又是个外地的客商。”
顾述白眉梢微挑,笑着看他,“你不觉得,这个词儿很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