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牛骨髓能食用,也曾吃过,但这牛骨髓却与她以前吃过的不一样。因为混合了牛奶的奶香,而使这骨髓更加鲜美香甜。
“这一菜三吃,确实新奇,回去了我也要在菜谱上加上这么一道菜。”齐令仪开心地对关维桢说。
关维桢净了手,又拿了干净的帕子递给齐令仪,“恐怕在凤阳做不出这个味道。”
齐令仪好奇道,“为何?我也让厨子在汤中加上牛奶熬制……”她看了看关维桢的神色,略想了一下问道,“这牛肉的味道确实比平日里吃的有些不同,是否还有秘制的调料?”
关维桢摇摇头,回答道,“倒不是调料秘制,主要是这原料。这些牛都是来自鞑靼的草原,比咱们中原的牛味道更重些,故而别有风味。这家店的老板曾经在鞑靼与齐国之间经商,后来鞑靼与齐国关系紧张,他便在这镇子上安了家,做起酒楼的生意。”
齐令仪倒也不怎么遗憾,只要齐国国内安定,她还是有机会再来吃上一顿。
她站起身笑着对关维桢道,“走吧。你不是还要带我见个人吗?”
“呵。”关维桢示意墨石二人在此处等着,带齐令仪走到拐角,轻轻扣了门,就有人从里面将门打开了。是一个看起来就有些精明的男人,大约三十五岁左右。
关维桢出示了信物,那男人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番,眼中现了了然之色。他侧开身子,让了两人进去便关上房门。
“关大人,”他寒暄了一句,又看向一旁的齐令仪,疑惑道,“这位是?”
齐令仪看着这男人,她知道关维桢并不是无缘无故带她来这个地方吃一顿饭,然后又给她讲这么一个故事。眼前的人,应该就是她三哥在西北安插的人之一,按关维桢所说,这人应是叫杜海,祖上原是江浙一带的大富商,因为得罪了当朝权贵,最后就留了这么一支血脉,被迫前往西北,做起了在齐国和鞑靼间倒卖的生意,对西北和鞑靼倒是很熟悉。只是不知道三哥是怎么找上他的。
齐令仪端起茶抿了一口,笑着道,“杜老板,我是齐令仪。”
这段时间,恐怕没有什么人对这个名字不熟了,杜海大惊失色,跪下对齐令仪拜倒,“小人有眼无珠,不知是公主千岁亲临,请公主恕罪。”
“杜老板请起。”齐令仪轻声道,杜海与孙贵将军不同,杜海是商人,眼中随时透着精明,要用这样的人,不可远也不可近,既要赋予一定的信任,也要有一定的威慑。
若被他看轻,不管你身份如何,他也不会再忠心耿耿。
“不知者无罪。何况这是在外面,无须讲究这么多。我们还有些问题想问杜老板,你这样我们可怎么交谈呢?”齐令仪声音亲和,但是杜海却莫名的觉得额头出了些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