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声音缓缓地响起,“小时候我走丢了,我记得那时我住在海边……”,在仁义楼七层的廊道上,月光下,一主一仆的身影像是融入了夜色中,两个完全不同,却同样怀着思念的人,在这一夜,通过这些零零碎碎的事情,仿佛拉近了距离。多年以后,马小白站在大殿前,看着坐在高位珠帘后杀伐果决的掌权者,偶尔还会想起,她曾也是如此柔软的一个人。
嘉成十三年八月,上饶传出谕旨,昭告天下,着令礼部尚书司马如卿和京畿步军副统领关维桢为钦差,南下凤阳郡,迎凤阳长公主回朝。
“岂有此理!”一向冷静的燕绥像是被点燃了一般,“他以为将公主接回去就能洗刷当年的事了吗?”齐德坤的圣旨出了上饶,仁义楼就收到了消息,燕绥暗骂齐德坤狡猾,想用轻飘飘地册封就让事情平息下去,他想得倒美!
齐令仪心下松了一口气,这第一步算是完成了。看着眼前带着怒意的燕绥,齐令仪又犯了难。燕叔从小养育她,可以说没有燕叔就没有她的今日。他很忠心,也对她很好。只有一样,就是她那三哥。
尽管过去了十几年,燕叔对于她三哥的事情从未释怀,对他的恨意更是与日俱增。虽然这件事让齐令仪很为难,她也试图与燕叔讲道理,可是往往她还没说两句,燕叔就像知道她要说什么一样,虽不打断她,但脸色却会变冷,只静静听她说,却不再回话。
齐令仪觉得,这是一种近乎疯狂的执拗。
但她理解,这是燕叔在对父皇尽忠,以他的方式。所以她虽苦恼,却不曾怪他。
“燕叔。”齐令仪出声,“好歹朝廷承认了我的身份,这下我也是名正言顺了,我们不如等钦差到凤阳,听听他会讲什么,即便兴兵,也不急于这一时,总要让人信服,才好师出有名。”
听了她的话,燕绥也冷静了下来。这消息不光他收到了,其他人也收到了,公主说的有道理,虽然计划会推后,但并不影响大局,有他在,仁义楼不会与齐德坤握手言和,不如就将行动往后压一压,也可多做些准备,到时候多方齐动,齐德坤在劫难逃。
燕绥歉然道,“公主说的是,臣失仪了。”声音已经恢复了正常。
见他冷静下来,齐令仪想想才开口,“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