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烟灰色小褂,端庄雅致。小褂上用红绳系着一个金色的小蝙蝠,走起路来,翅膀颤颤,很是可爱。
翎织厅在这层楼的另一侧,与传言中的金碧辉煌又或是阴森暗哑不同,这里按照齐令仪的喜好,布置的简单、明亮,屋内金兽香炉中燃着北地运来的梨蕊香,冉冉袅袅,烟子从炉中飘出来,打了一个圈儿,又消失不见,带着清新而略带甜味的香气散到屋内的各个角落。
屋内的三个男人互相都有打量,却都没有开口说话。令人闻风丧胆的暗卫统领、让人谈之色变的“冷面阎王”还有受百姓爱戴的当今圣上的皇叔,只因为一个十五岁小姑娘的话,本是敌对的三人都安静的坐在屋内,等着姑娘的到来。
门没有关,齐令仪缓步出现在门前,阳光透过窗户迎面照来,齐令仪微眯了眼,略提起裙摆,跨过门槛,在主座上坐下,吩咐莲子将茶换成了今年新一茬的阳春白雪,揭开茶盖先闻了清香,又抿了一口,顿觉唇齿含香。
关维桢从齐令仪出现,眼睛就未离开过她,她的身份,他心中已有了大概,但这些并没有改变她在他心中的感觉,早在他答应带她来凤阳郡时,无论“宁一”是何身份,他都不会放手。
从齐令仪进屋,燕绥就起身站着了。齐令仪喝了一口茶,并未叫他坐下。她先是看向关维桢,没想到正好与他的目光交汇,心下就有些赧然,到底是瞒着关维桢这么久,如今他的目光中并没有质疑与责怪,这让齐令仪更觉愧疚。本没想过会与他有这么深的交集,但齐令仪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关维桢对她的关照,她都记在心里。
齐令仪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情绪,还是先对他开口道:“关大人,我就是皇上让你来查的那个要造反的‘凤阳长公主’,你叫我‘宁一’也没有错,只不过要在前面加上一个齐字,抱歉,是我骗……”
“齐令仪是吗?”关维桢开口询问,语气温柔,眉眼带笑。
齐令仪点头,“嗯。”
“岂弟君子,莫不令仪。倒是贴切。”关维桢细细嚼着这两个字,眼中尽是温柔,“令仪,你没有骗我,不必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