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妧的手腕被景佑陵扣在自己的手上,其实也说不上是扣着,就这么松松垮垮地压在身侧。
少时的其心昭昭一旦烧起来,就成为了湮灭理智的情动。就像是当年满怀心思地想着将他作为自己的面首,带着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胜负欲。
谢妧的手腕原本就说不上被扣得很紧,她很快就挣脱出来,所以现在就这么勾上了景佑陵的腰带,然后就瞬间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在加剧。
景佑陵原本因为谢妧倒在床榻之上,是半支着身子站在床榻边缘的,因为谢妧的手,低垂着的眉眼在一瞬之间清明了一些,他从情欲之中一触即离,淡色的瞳仁之中涌动着深沉的欲色。
但是到底还是被压了下去。
景佑陵重新将谢妧的手腕扣住,阻止她的胡作非为,声音带着一点儿哑,“殿下这是在做什么?”
“大将军不是说连本带利吗?”谢妧躺在床榻之上,大概是因为被吻的,所以眼尾略微带着一点儿的红,带着一点勾人的意思。
她的长发就这么散在床上,然后谢妧丝毫没有避让地盯着景佑陵看。
“怎么,现在不敢了吗?”
谢妧以前看话本子的时候,其中的有句话就是少年郎君,最是激不得,谢妧抬眼看着景佑陵的神色,只看到景佑陵一只手撑在床榻之上,身子半支,因为脱了外衫,所以里面的绸缎光滑。
她曾经见过景佑陵的颈侧,也见过他露出来的一点儿腰腹,但是没有见过他的全部。
不愧是她惠禾长公主想要收入公主府的第一人选,她这么想着又觉得实在是有些可惜,所以趁着景佑陵还没缓过来的时候,抬手将他的内衫的结给解开了。
景佑陵大概也是没想到谢妧突然的这个行径,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谢妧已经手指已经碰到了他的腰腹。触感温热而紧实,他的肤色偏向冷白,谢妧不知道为何,脑中突然冒出来一句秀色可餐来。
谢妧压着他的颈后,唇也就这么压到了他的颈侧,热气萦绕在身侧,“怎么就不敢了?”
景佑陵在惊诧过后就很快将原本支在榻上的身子站好,谢妧的手也顺着落了下来,景佑陵问道:“殿下不是想好和离的事情了吗?现在这样……又是什么意思?”
谢妧半撑起身子,原本在身上的发丝滑落,她不偏不倚地对上景佑陵的视线。
“我不是之前早就和大将军说过,将军美色过甚,我就算是贪图美色,应当也算不上是什么稀奇事?”
“如大将军所言,你要连本带利,那我自然……也是这么想的。”
作者有话要说:
柚柚:你要的有点多。
第47章·?
景佑陵现在就站在床榻边缘,因为刚刚的连番动作,所以衣袍有些散乱,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从情欲之中抽身也相当之快,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意思,所以就算衣袍凌乱,也不见他现在还有任何情动之态。
只是淡色的瞳仁,比之之前,要稍暗一些。
他将自己原本有些散开的衣物整理好,然后站在榻边就这么看着谢妧。
谢妧也没有退避,两个人势均力敌的较量。
好像是盛夏时候哐当响的冰酪,白瓷汤匙碰到碎冰,杯壁和瓷具之间发出来的声响。
也说不上是扰人,只是清脆,带着一点儿互不相容的意思。
最终还是景佑陵避开了视线,他俯身想将谢妧身上的衣物也整好——
他的手指刚刚快要碰到谢妧的衣物的时候,谢妧就拽着他的手,两个人堪堪跌落在床榻之上。
谢妧是觉得,他这人实在是有些没劲,又或者是她自己天生反骨,见他这样从情欲之中抽身而出,她就偏偏想要再给他拉回来。
没有这种,只有她被撩拨的道理。
她不想遂了景佑陵的意,所以手腕扣住他的,然后就感觉到,景佑陵头上垂下来的银链,也颤巍巍的垂在了自己的颈侧。
“我还以为大将军胆大包天。”谢妧用手挑了一下景佑陵的下颔,“怎么现在,居然还瞻前顾后,畏首畏尾起来了。”
她一只手挑了一下景佑陵的下颔,另一只手顺着往下。
景佑陵及时扣住她那只作乱的手,眼中欲念深沉。
“……胆大包天的人,”景佑陵抬手将谢妧的手腕放到身侧,低声道:“应该是殿下。”
谢妧挑眉,看他这幅姿态,明明欲念汹涌却又偏偏克制下来的姿态,实在是像极了那个端方的景大将军。
谢妧恍惚中又突然觉得,其实从前那个冷漠到无情的人,根本就不是他。或者说,现在的这个带着一点儿不易察觉的温柔的景佑陵。
才是她记忆之中的人。
可是他前世逼宫前来的姿态,却又那般矜贵。
不沾惹半点红尘。
谢妧抬眼看向景佑陵,“那我若是胆大包天了,景大将军又能把我怎么样?”
她的眼瞳实在是透亮,笔墨都无法描绘出来澄澈而又像极乌墨一般的色泽。
不及她万分之一。
这么毫不避讳的看着人的时候,就更是这样。景佑陵原本被她勾得半悬在床榻之上,垂着眼和她对视的时候,突然倾身,点水一般在她眼眉间吻了一下。
“那我也对殿下……”景佑陵在这里略微停顿了下,然后低声在她耳侧道:“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