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才为实,她想知道真相,那就亲自去看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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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湘宁用过早膳,喝完了药,便叫锦心去准备马车,她要亲自去沈府看一看。
不过,她只打算带上锦心一个人,言笑性子莽撞,如果沈府里面真的有什么,她一定会气不过去上前理论,到时候事情闹大就不好了。
直到坐到了马车上,宋湘宁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也许真的是她想多了,城南的那条街不止有一个沈府,温琼瑜今早是真的走错了路。
马车一路晃晃悠悠,穿过几处繁华的街道,最终在离沈府不远的一处小路上停了下来。
宋湘宁不想太过张扬,所以特意吩咐了车夫停在偏僻的地方,她搀着锦心的手下了马车,四处张望了一圈。
这里果然人烟稀少,不似公主府所处的地段那样繁华吵闹,不远处的凉亭那里有几个小孩子在玩耍,她们的母亲则坐在那里,一边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边闲谈。
凉亭的斜对面,有一条小巷子,据车夫说,穿过那条小巷子,再朝东边走一段路,就能看见沈府了。
宋湘宁吩咐车夫在此处候着,自己则搀着锦心一同朝那巷子里走去。
那巷子格外狭窄,地上长满了杂草,墙上也全是青苔,走近了就能闻到一股腐朽潮湿的气味。好在小巷中间被人为地踏出了一条脚掌宽的小径,这会日头高悬,走在其间倒也不觉得有多瘆人,宋湘宁和锦心一前一后,加快脚步走出了巷子。
才一迈出巷子口,四周便豁然开朗起来,眼前是一排民房,一间挨着一间,错落有致,远处的民房里有阵阵炊烟飘出来,想来是在为午膳做准备。
眼前的几间民房都甚是朴素,而且也并没有悬挂牌匾,宋湘宁只看了一眼,便和锦心一道朝东边走去。
越往东走,每座宅子之间的距离就越宽,正门之上也有悬着牌匾的,只不过都不是沈府。
“公主!”锦心突然扯了扯她的袖子,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座府邸,“好像就是那个!”
宋湘宁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虽然离得有些距离,但还是能够依稀辨认,那牌匾之上写着的,正是个沈字。
锦心拉着她就要过去,可是宋湘宁却依然站在原地,不肯向前走一步。
自从在温琼瑜的小厮口中听到了那样的一番话。她就一直心神不宁,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怀着“捉奸”的心思来到这里,可是如今沈府就在眼前,她却不敢过去了。
锦心又唤了她几声,她这才深吸了一口气,拉着锦心的手朝沈府走过去。
两人走到沈府斜对面不远处,正准备穿过大路,却突然看见沈府的门打开了。
宋湘宁的心猛地一跳,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拉着锦心躲到一边的树后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只是下意识地不想以这种方式和沈诀相见。
很快,府里便走出来一个年逾六旬的老朽,他的手里拎着个小箱子,看起来像是药箱,想来应该是个大夫。
在他身后,一名男子走了出来,那人身形修长,器宇不凡,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
正是沈诀。
沈诀与那大夫说了些什么,末了,他冲那大夫深深行了一礼,大夫连连摆手,又与他讲了几乎话,便拎着药箱离开了。
宋湘宁看着沈诀一直目送那大夫离开,直到他转入一条小巷,身影消失不见,他这才转过身子,似乎是准备回府。
宋湘宁连忙从树后出来,还未来得及张口唤他,整个人就僵在原地。
她看见一个姑娘从沈府里走了出来,站在沈诀身侧,仰头和他说着什么。
沈诀似乎是训斥了她几句,那姑娘便默默地垂下头去,一副乖巧听训的样子。
那姑娘的身量看起来好像比她还要矮一些,也比她要瘦一些,站在沈诀身前,更显得整个人弱不禁风,小鸟依人。
宋湘宁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脑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让她所有的侥幸都化成粉末。
然而下一刻,她却看见了让她更加意想不到的事情。
只见沈诀脱下自己身上的披风,动作轻柔地披到了那姑娘的身上,甚至还仔仔细细地为她系好了系带。
如果方才,他们两人只是站在一处,她还能欺骗自己,或许这两人只不过是相识的朋友,可是看到这一幕,宋湘宁却知道,她是连骗,都没有办法再骗过自己了。
第27章 他的解语花另有其人
“公主。”锦心握住她的手,一脸担忧地望着她。
“锦心。”宋湘宁的声音异常的平静,她将自己的手从树干上放了下来,全然不顾沾满了木屑的指甲,“驸马家中,或许可还有什么与他年纪相仿的亲戚,例如表妹,或者堂妹之类的?”
锦心闻言愣了一下,随后有些生硬地回答道:“驸马哪里有什么妹妹,只有个表弟。”
她看着宋湘宁的神色,忍不住愤愤地跺了跺脚:“公主,您都亲眼看见了,还要为驸马找借口吗?”
宋湘宁扯了扯嘴角,没有回答她的话。
是啊,都这个时候了,她的确是“眼见为实”,可却还是下意识地想要为沈诀找借口。
或许,她不是在为沈诀找借口,而是在为自己找借口。
她不愿意相信沈诀心有所属,所以只有骗自己,或许方才那个女子只不过是他的亲戚,所以他才格外照顾些。
可是现在,就连这个想法也被锦心否定了。
锦心愤愤地盯着沈府的大门,终于还是气不过,上前两步,怒道:“我要去找驸马问个清楚,他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宋湘宁连忙一把将她给扯了回来,皱眉呵斥道:“你怎么回事?让你跟我一起来就是因为你比言笑稳重些,怎么现在你反倒沉不住气了?”
看她这副样子,像是恨不得要让左邻右舍的都知道这件事情一样。
锦心虽然停下了动作,可依旧气鼓鼓地看着她,道:“那公主难道就这么忍气吞声算了吗?就由着驸马这样……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