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扛了一袋东西,在知道原来可以卸下来之后,齐菡纱顿时觉得它越来越沉了,开始催促沈弈烯,“到底在哪儿呢,怎么还没到啊?”
沈弈烯随意往前一指,“就是这里了。”
齐菡纱抬头一看,“梁莊”。
梁莊、粮庄,听起来怎么这么像卖米的呢。
齐菡纱也不管沈弈烯,扛着东西大踏步走进去,一巴掌拍到桌上,“老板,存钱!”
掌柜的先从账簿上抬头,大概是年龄大了眼睛不太好使,拿了个放大镜瞅了她半天才开口,“这位……”
半天不知道该叫什么,一身脏兮兮的,又小又瘦,感觉像是才从北边涌进城的灾民,可这开店做生意又不能把人轰出去,收了放大镜假装看不清,“您要存多少?”
齐菡纱直接把口袋撂到桌上,“全部都换了,给我弄张银行卡。”
老掌柜先是怀疑看错了,然后拿出他的好伙伴仔细瞧了瞧,确定这些都是真的,“全、全都换?”
齐菡纱迟疑的片刻,在里面翻了翻,找出几个看得顺眼的,比较低调的揣进了兜儿里,“把这些换了吧,能换多少钱,全部开成票。”
老掌柜忙不迭地拿出算盘和本子,开始一件一件清点计算。
齐菡纱站在旁边有些紧张,拉了拉旁边沈弈烯的袖子。沈弈烯看了看她捏得死紧的小手,有些好笑,又不是卖孩子,还能这么担心。
东西本就不少,再加上掌柜的眼神不太好,每一个都要观摩许久才估价,全部点完差不多花了一炷香时间。
老掌柜敲下最后一颗算珠,抬起头来冷不丁看到又来了一个人,招呼也不是不招呼也不是,这手上还有单大生意呢,“这位公子您得先稍等一下了,我这手上还有生意没忙完。”
齐菡纱看他在那墨迹赶紧不耐烦地催促,“他跟我一起的,你快点说这能换多少钱?”
老掌柜楞了一下,这两人怎么看也不像一起的,不过之前还担心这些东西会不会来路不正,这会儿看到旁边这位公子倒是放下心来。
掌柜的对着算筹确认了一遍,“六千五百两。”
齐菡纱惊呼,“才六千两啊!”
老掌柜脸色变了变,“公子,是六千五百两,不少了。”
六千五百两多不多齐菡纱不知道,但是该知道的套路还是知道一些的,随手拿起一个玉镯,“这个多少钱。”
“八、八十两。”
“放屁!这个起码一百两。”想了想,齐菡纱又补充到,“一百多两。”
然后她重新拿了一串珍珠项链,再一次询问,“这个多少?”
老掌柜面有菜色,回答她:“一百五十两。”
“胡说,起码二百两。”
之后不管掌柜说多少,齐菡纱都要往上抬价,最后掌柜都要擦汗了,“公子你说这些东西值多少银两吧?”
齐菡纱也不遛弯,一口咬定,“一万两。”
老掌柜脸色顿时难看,脸上的皱纹抖了抖,摇头,“不可能,要不你拿去对面的当铺试一试,绝对六千两都没有。”
试就试,大不了到时候再回来就是,想着齐菡纱就收拾东西准备走人,如果贱卖了还不如扛着呢。
东西刚打包好,旁边突然传出一个低沉的男声,“钱叔,给她一万两!”